笔趣阁 > 拉普兰德家的狼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些许过往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些许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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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叫爸爸。”年轻的萨卡兹男人抱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乐呵呵的搂在怀里。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拉着他的衣角,叫他蹲下身子,也看看自己孩子。

    里德森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国家,外敌的虎视眈眈,还有一刻也不曾停歇的内斗,给卡兹戴尔的人们带来的无尽的痛苦。所幸,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即使一贫如洗,父亲和母亲也从未放弃过希望,他们用尽一切办法,不止为了谋生,也为了照顾里德森。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里德森异常早熟,他懂得父母的艰辛,也想尽早的接过他们身上的重担。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在成年后里德森应该会成为一名雇佣兵,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赚取金钱,也许会因为表现出色,一点点闯出名声,乃至参与到那对兄妹的斗争中。

    但已有前话,这是在一切按部就班的前提下,也就意味着,变故发生了。

    “爹,家里没柴烧了,我出去砍点吧。”七岁的里德森翻了翻灶台,对父亲说道。

    “好好好,真是长大了,快去快回,我和你妈妈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吃饭吧。”里德森点点头,砍柴烧饭这种简单的活计已经被他包下了,父母就能减少些压力,外出务工赚钱。

    一下,两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干树枝捆起来,伴着夕阳下山。

    里德森今天砍了很多柴,他都放在院子里,踩着凳子站在大锅旁开始烧饭。

    和往常一样,他烧好饭,摆到桌子上,盛出自己的那份大口大口吃掉,然后跑到院子里,用今天下午砍的柴作负重锻炼起来。

    和往常不太一样,直到月上枝头,里德森的父母还没有回来。这是很不寻常的,如果父母接了什么长期的工作,一定会带着他一起去工厂的,毕竟不放心年幼的孩子独自生活。

    里德森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跳下床,找了张纸歪歪扭扭的写了张便条放在桌子上,带上砍柴用的斧头出了门。

    搬到这座小村庄之后,父母常常去最近的城镇做短工,距离这里不过半小时的脚程罢了。

    借着月光,里德森一路小跑,很快就赶到了镇上。

    这座城镇虽然小,但往来的人可不少,因为它起到了码头一样的作用。

    在广阔的泰拉大陆上,除了国家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的荒野,要穿越这些荒野,徒步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要依靠车辆或陆行舰之类的东西才可以。这座城镇就位于卡兹戴尔的边境,每天都有外来的车辆在这里停下,三教九流,各个种族,甚至于萨科塔人,都能在这里见到。

    年幼的里德森小心翼翼的走进城镇,避开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亡命之徒,在各个巷口穿梭,寻找自己的父母。

    “那个萨科塔呢?”“早跑了,哪追得上人家。”一家工厂,萨卡兹工头正对工人破口大骂:“娘的,十几个人拦不住一个?”

    “他手里有铳……”工人唯唯诺诺的回答,见工头明显熄了火之后,他继续说道:“那个萨科塔满身酒气,也不知怎么的,走到咱们这里了,正好碰上这个可怜鬼。”

    他指了指地上的萨卡兹男性:“几句话之间起了冲突,萨科塔掏出铳来就杀了他。当时我们大伙谁也没反应过来,只有他妻子跑过去,要和那个萨科塔拼命,结果……”

    结果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头,咱们?”工头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咱们什么?你去和铳枪试试脑壳硬不硬?”工人连连摆手。“那就去把他俩埋了,他们的工钱算你头上。”

    萨科塔,酒醉,冲突,枪杀,故事就这么简单。

    简单的几个词语背后,是一对年轻萨卡兹夫妇的性命。

    里德森不知道父母究竟在哪里做工,但他大概清楚,以自己父母的身份,也去不了那些高档的地方,多半是在小工厂里。

    他在城镇中的工厂里挨个寻找,扒着狭缝去找,那些流水线上麻木的劳动者哪个是熟悉的身影。

    最终,他也没找到。

    里德森失落的走着,不经意间踢到几根废弃的建材,在黑夜里震起一道道回响。

    “卧槽!”不远处,一个正在埋坑的萨卡兹工人吓了一跳,看到里德森后才大大的缓了口气:“哎呀,可真是吓死我了。那个小孩,你上这里来做什么?”

    里德森露出几分警戒,右手背过去,握住了后背上的斧头:“找人。”

    “找人?找爹妈来的?”工人扔下铲子:“你是谁家的小孩啊,等我干完活帮你叫叫。”

    看到这个人好像没什么坏心思,里德森就报了两个名字,工人却愣住了。

    “这,你……”他回过头,看了看自己埋了一半的坑。

    “孩子。”工人声音中多出一份怜悯:“你看起来也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叔告诉你真相,你要有心理准备。”

    里德森心跳发快,他有些不好的猜想,又强迫着自己压下去:“你说。”

    工人先去附近看了看,见工头不在,他指了指那个大坑:“去吧。”

    里德森不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清醒过来之后,他的手指早就挖出了血,沙坑之下,埋葬着长眠的双亲。

    工人拍了拍他的肩:“唉,我们是没有人权的,你爹妈……这是他们的工钱,你拿着,去投个亲戚什么的。”

    “他们,是怎么……”里德森话不成话,哽咽着吐出几个破碎的单词。

    “有个拉特兰人,喝醉了,和你爹起了争执。”工人叹了口气,拿出里德森父母应有的工钱,捻了捻薄薄的一叠,又自己补上了一部分:“回去吧,孩子,我们就是这样的命,贱命,活一天是一天。”

    里德森颤抖的接过钱,不再说话,眼泪却不自觉的滑落。

    他跟着那个工人一起埋葬了自己的父母,埋葬了自己幸福又不幸的童年。

    里德森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