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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无论如何总该是有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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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无论如何,总该是有恨的。

    因为母亲的关系,他身边从来就没有朋友,更别说会像其他学生一样每到双休日都会约想好的同学一起来学校做作业。

    双休日的其中一天是他打工的时间,因为除去何家贤给他的学费之外,生活费全部被母亲拿去买酒买烟了。

    直到有一天母亲居然突发奇想的带他去买衣服,一改以往的颓废摸样,打扮的跟贵妇一样。记得当时所买的衣服都是上百的,其中一件毛衣就花了700多,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们来说是很昂贵的。

    当天晚上她要他换了衣服带他来到了g市有名的夜总会,他看见了一个打扮很风骚的中年女人见到他的时候两眼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发光。

    他才知道,母亲穷的居然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卖给贵妇当情人,说白了就是“鸭”

    奇怪,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他没有特别的生气,只是掉头就走,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和她一样颓废的夜总会。

    那一走,他跟母亲分别了一年,那一年里,她去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很奇怪,她明明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可是她不见了,他居然还会焦急。他想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冷漠到骨子里。

    在这一年里,他曾四处寻找打探她的消息,以为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跑去她以前上班的地方,打自己以前认识的一些阿姨的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自从离婚了之后,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单位上说如果找到她的话麻烦请她来办理一下辞职手续,她的朋友说找到她的话也通知她们一声。

    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很担心,每天都睡不着觉,只要电话铃声一响起,他的心就会跳。

    直到一年后,她好像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他,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原来,他也是害怕孤单的,母亲那般对他他也没离开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孤单的一个人,害怕房子如同坟墓一样的沉寂。

    高二暑假那年,他在语言方面已经达到了同传的水准,自此,他开始接了很多翻译的工资,待遇颇高,大一的时候他便买了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这间公寓。

    直到某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说明了自己的地点,让他来找她。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年多里,母亲呆在的地方居然是精神病医院,当看见他的时候,她的眼神稍显无奈:“听说你在满世界的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他被这句话问到无语“没什么,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以后麻烦你别这样疯狂的找我好么?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找我,影响多不好。”

    他说:“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我这一年都呆在这里,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因为你找我,我朋友知道了我在精神病医院,他们会怎么想我?”

    母亲那天的表情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孩。

    离开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墨深的脸上淡漠的没有任何涟漪,不知在什么时候,这世界上再震惊、奇异亦或是匪夷所思也触动不了他的情绪。

    大年三十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在公寓里弄泡面,像平常一般的浏览国外的网页,外面烟花声响,欢乐气氛一切都跟他无关。母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敲响他公寓的门的。

    她说她一个月前就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了,向很多人打听才知道他住在这里,于是便过来了。

    和他一样,如今的母亲脑海里也没有过年的概念。

    第二天他在外面买了一个屏风过来,他睡在这边,母亲睡在那一边。

    也许是因为分离了这么久,也许是因为母亲稍微变得有点正常,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很表面化的,直到半个月后,母亲每天都会故意找茬,跟他吵架,那些“茬”都是相当生活中的烦琐小事,技巧拙略的很幼稚。每每都是他坐在电脑面前沉默,母亲就会骂出很多伤人的话,激动的时候拖鞋满屋子乱飞,玻璃家具碎了一块一块,直到有一天他淡漠的吐出“这里是我家”的话语。

    第二天他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家了。

    不在家的概念是指她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整理走了,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她住在了以前大院的那个房子里。

    他曾经去看过她,唯一一的一次回到那个曾经的家里。之后他再去,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打电话给她,那边有火车鸣笛的声音。她说她回乡下去了,那个房子有她不愿意触碰的回忆。

    他说你不想住那里的话,就到公寓来吧。

    其实心底对于他说的唯一那句伤人的话他是有内疚的。

    只不过母亲说,不了,你那里那么小,每天睡着也不舒服。我走了,有空的话会回来看你的,只要你不赶我走的话。

    挂了电话,他把眼神转移回电脑,那个下午,他发了整个下午的呆。

    之后他继续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很奇怪,这几年没有人打扰他,母亲甚至不在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行踪。

    可他也从来都没有跟何家贤见过面。

    他不是没有接到过他打来的电话,只不过每次看见那名字在手里面闪现的时候,他不是任由它一直闪着就是直接挂断。

    看着手机每次都恢复平静之后,他的唇角会冷漠的勾起。

    无论如何,总该是有恨的。

    恨他也恨那个女人和她的养女。

    就像是冷漠的东邪曾说“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忌妒,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