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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有人在笑 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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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天天,有什么事儿?”

    “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夏天在那边叫了一声“哥”后,泣不成声。

    “怎么了这是?别哭、别哭。出什么事儿了?”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夏天呜咽道。

    可能是我手机的通话音量太大了,夏天的话被乔苒听了个一清二楚。只见乔苒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把目光在别处落定,不再理我。我对她如此的反应无可奈何,只知我和夏天光明磊落,不怕她误会,便理直气壮地继续打我的电话。

    “哦,我在和女朋友吃饭,什么事儿?你着急吗?”我偷看了乔苒一眼,故意把“女朋友”三个字说得很大声,借此来观察她的反应。只见她还是鄙夷地瞥了一眼,倒是没有瞥我,而是把目光由刚才那一处换到了另一处。

    “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可是,哥,我真的得见你。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你过来一下好吗?真对不起。”夏天哭腔不改。我知道一定是出大事儿了,便来不及和乔苒多做解释——其实即使作解释她也不见得会听的——便让她自己先吃,然后出了店门往回走。远远地便看见夏天正站在校门口焦急地等着。我紧跑了几步,到她跟前。

    “哥——”夏天看见我后,不由分说便扑上来,一把搂住我,趴在我肩头哭了起来。

    我站在那儿,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觉得两只手生得多余,不知该把它们放哪儿好了,只好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路灯下面,夏天像抱着一截电线杆子似的,搂着我放声哭着。我确实被这阵势吓着了。第一,从来没有哪个女生给过我这么突兀的拥抱;第二,从来没见过夏天哭得这么惨烈。

    半晌,我终于鼓起勇气,拍拍夏天的后背,安慰她道:“不哭了啊!跟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天似乎还没哭够,仍旧坚持不懈,似乎有无限的眼泪资源供其挥霍,一点儿没有戛然而止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夏天终于止住哭声,依旧趴在我肩头抽泣着说:“哥,我怀孕了。可是我男朋友出事儿了。”夏天的男朋友是个司机,常常跑长途运输。猴子最后还是没有把夏天追到手。

    “啊?”我被她这两个足以吓人一跳的消息震得张大了嘴巴。

    “他出什么事儿了?”我过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问道。

    “他为了躲一个在高速公路边上捡可乐瓶的老人把车开出车道,撞了。”

    “那他要紧吗?你怎么不去看看他?”

    “我也是刚接到电话,说他……说他快不行了。”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我怕外人说闲话,对孩子不公平。可是不要孩子,我觉得对不起她,他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

    “你别太难过了。关于小孩儿的问题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没底气。

    正在这时,乔苒出现在我的视线。我见她先是一惊,随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转而又变成了鄙夷。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让我来不及多做反应。这下可好,乔苒对我是彻底的失望了。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跟她解释的时候,她已经跨步进了校园。

    我都忘了是怎么把夏天安慰好,送她回去,而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没回来。听说是外国语学院开了个舞会,那些不管会不会跳舞的人都去凑热闹。男生居多,因为外国语学院是个出了名的美女聚居地。

    我掏出手机给乔苒打电话,倒是通了,只是没人接。我赌气似的连着拨了十几次,直到手机没电。然后换了块电池,继续拨号,乔苒仍旧是不接,我只好作罢。然后上QQ给她留言。

    可巧了,她也在线。我给她发信息过去的同时也收到了她发过来的信息,显然,我们是不约而同地上网来给对方留言的。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痛苦是吗?21:15:09”我直截了当地问她。

    “我知道你现在越来越烦我。我知道。21:15:11”她没接我的话题,兀自说着。

    “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一次呢?”

    “你不想要我了,就直接跟我说呀!干嘛还要背着我和其他女生不清不楚的!”

    “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你必须得相信我。”

    “大不了你把我甩了。我绝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你。”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释了。太累。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再怎么解释都是扯淡。”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到底还和几个女孩不清楚?我怎么突然之间这么讨厌你!”

    “我不是说了吗?她们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终于和她的话接上点头儿了。

    “别再玩儿了。没劲!”乔苒说完这一句就下线了。我看着她已经暗下来的灰色的头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也许在脆弱的心灵面前,爱情永远是不堪一击的。难道总是不断地哄着她就是爱她吗?可能从我们在一起那一天,我们就没有站在同一水平的爱情起跑线上吧。也许凡此种种才导致了我和她感情的最终破裂。我们就像两条相交后的直线,越走越远。

    耀扬和峰子终于回来了。我们像迎接香港和澳门回归一般,迎接他俩的重新归位。麻将终于又能凑齐一桌了。为了给他们洗尘,我们理所当然地狠狠地宰了他们一顿。

    耀扬问他:“你老婆长什么样儿啊?怎么也不牵来让兄弟们开开眼啊?”

    峰子一脸愁容,道:“唉。我妈给我找的。那婆子真他妈老。刚见面时候,我还以为是那女的他妈来替闺女看女婿呢。真的,一点儿不夸张。我在人堆儿里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出一个年龄像能和我处对象的。心里还直纳闷,女方亲友团规模倒是挺庞大,可是这女孩儿倒是啥样儿呢?后来在我妈的指引下,才知道那个差点儿让我叫成‘婶儿’的女孩就是要介绍给我的对象。长的倒是不难看,可也不好看啊。”正说着,就问我们“哥们儿们,我黑吗?”

    我们异口同声地点着头回答:“黑!极品黑!”

    他撇撇嘴接着说:“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那婆子比我还黑!真的,看了她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小乌(巫)见大乌(巫)’。”他比比划划地,跟讲评书一样,我们被逗得前仰后合。

    他接着说:“黑倒没什么。我就是在学校看那些美女看惯了,冷不丁冒出个老‘美女’,我有点儿接受不了。我妈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考虑考虑她儿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呢。说归说,可是那么多人在那儿,我也不好说什么,就硬着头皮跟她谈了一会儿。我真怀疑我妈怎么看上了这么个女的。可喜的是人家女的嫌我丑,婉言地说了拒绝的话。我当时激动得直在心里高呼‘理解万岁’。结果,我们没谈成,还给我妈失望得够呛。”

    大伙儿吃着喝着,谈得兴趣正浓,发现**在那儿沉默了半天,一个人喝着闷酒。亦凡说:“**,你怎么了?泄劲呢?哥俩回来你就苦着个脸,跟搞阶级斗争出身的似的。有啥事儿,说呀!”

    **叹了口气,道:“唉!说出来丢人呐!。”

    我们起哄道:“那就更得说出来听听了。”

    他扭不过我们,便喝了一口酒,无奈地说道:“其实,也是因为一个女的……”我看他欲言又止,就崔他快点,他才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继续说道:“跟你们说了吧。我原来的女朋友……”

    “啊?你说啥?停!打住打住!你女朋友?你啥时候整出来一女朋友啊?”我们几个被他这么突兀的开场白惊得把酒喷了一桌子。亦凡赶紧摸摸他的头说:“没烧啊。喝高了,肯定是喝高了。你玩儿最终幻想呢吧?”我们也都跟着起哄打趣他。

    **摇了摇头躲开亦凡的手继续说。我们几个头凑到一块儿,像听性学专家的讲座一般认真对待,不敢马虎大意,生怕错过一词一句。他说这个女的叫谢艺婷。我们一听又喷了一桌子酒,打断他说:“你丫可真逗,找一个女朋友还是个会治拉稀的。”

    他不理会我们,继续说:“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那时就挺好的。后来她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找工作了。这事儿我一直都没跟你们说过。我们也没怎么联系过。她前些天过来找我,从我这儿借走一千块钱,说她现在在合伙儿和别人做生意,过两天赚回来就还我。是,没到一个星期她就把钱还我了。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看到她从一辆挺牛B的车里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什么。车里那个胖男人就按喇叭,‘嘀嘀嘀嘀’地没完没了,跟发电报似的。然后她就匆匆忙忙地跑回车里。那个男的用手揽过她,然后开着车走了。”

    耀扬听后先骂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丫现在就是一妓女。你还理她干嘛呀!”亦凡插嘴道:“其实,是被包养的也不一定。”

    **回答耀扬说:“没有。我后来劝过她几次。她不听,说她现在过得挺好的,有吃有穿,还不用拼死拼活地赚钱。我说你就心甘情愿地被一个老男人玩儿?你怎么这样了?她说她就愿意这样。我没权利管她。我说‘是。我给不了你牛B的房、牛B的车、牛B的首饰和化妆品。可你就为这些东西活着,对吧?’她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说:“**,你心里怎么想的?”

    **喝了口酒没说话。我见他这怂样,顿时来了气,开口就骂:“那种贱货你理她干嘛?丫也甭美,有她后悔的时候。”**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喝酒。亦凡说:“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原来的那个妞儿不也这操行吗?没办法。真的,有钱就让你上,就是贱!得了,咱没钱,也甭惦记了。”**胡乱地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