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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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风时看来,刚刚属于“好险”。

    金兰殊待人接物本来就冷漠高傲,对待自己的爱慕者更加是残忍至极。

    宋风时唯恐自己的一颗心献上,就被这个高傲的王子踩得零碎。

    他可受不了这个。

    谁还不是个小王子呢?

    金兰殊从小衣食无忧、成绩优秀,因此颇为自傲。

    难道宋风时不是吗?

    他家原本可是宋家村的“大户”,太爷爷是清朝的“举人”,他爷爷是村干部,爸爸在外头做生意,在村里算有钱人家,他本人也是村里第一名考进市里中学的“高材生”。他也是在全村的夸赞中长大的。

    金兰殊在这儿经历的“贫富差距”带来的对自信的冲击,宋风时在中学的时候就经历过一遍了。

    他原本是村里的小骄傲,到了市里的中学,发现自己的成绩和财富其实都不够看。他成绩虽然不错,但市里的高材生们成绩非但不输他,而且还多才多艺的,多的会弹琴、会跳舞、会武术、会各种可以拿上台上表演的技能,而他,啥也不会。

    有次他父亲来开车接送他,年纪小又心思重的宋风时故意跟同学说:“你们见到我爸爸了吗?就是戴‘金捞’那个!”

    宋风时当时也不懂什么名车的,就知道在村里,每次父亲亮出“金捞”手表看时间,大家伙都会夸耀个不停。当然,宋风时也不是想要来自同学的夸耀,他只是想挽回一些失却了的体面。

    同学们却笑了:“什么?你爸戴金捞的?怎么会那么土啊?”

    宋风时当场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些优秀的同学们眼中都是笑话。

    面对相似的“文化冲击”,金兰殊倔强无比,强撑着门面,宋风时则选择了回避和默认。

    默认自己就是不如人,回避所有要争锋芒的场合。

    尽管如此,宋风时骨子里那种小高傲却是没有被磨平的。

    他可不愿意为了爱情而把自尊送上去被人踩。

    就算对方是王子一样的人也不可以。

    在厨房那场“试探”的风波过后,宋风时便又如同被小朋友取笑了“你爸怎么那么土”之后,小心翼翼、无比谨慎,金兰殊则是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自作多情”、这真是他的“奇耻大辱”了,便也非常尴尬。二人有意识地、默契地拉开了距离。

    尽管是室友,但当你想要疏远对方时,也简单得很。

    学生公寓的卧室有独立卫生间,吃饭的时候错开的话,就基本上碰不见对方。况且,他们在宿舍里呆的时间也不多,平时去不同的地方实习,要见不到对方也很容易。

    就是那么简单的。

    当然,毕竟也是同学兼室友,总不可能永远见不着的,真的见着了,点头打个招呼就够了。

    宋风时看到金兰殊的时候,还会微笑致意。

    金兰殊则是连笑都懒得笑。

    看见宋风时迎面走来的时候,金兰殊的下颔总是忍不住绷了绷,想挤出个笑都很难。

    “我看见他,他对我微笑,我却不笑。这样是否很无礼貌?”金兰殊这么想了一下,就立即为自己的想法而震惊了,“我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就有礼貌了?”

    于是,他便索性保持自我,爱笑不笑,淡淡点个头就罢了。

    宋风时看到金兰殊这样的态度,更加心虚——他是不是还觉得我在暗恋他?所以看不起我?

    金兰殊则在刻意忽略宋风时的存在。

    可是,他觉得好可恶,明明宋风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那样朝他笑?

    这样的笑容未免太招人喜欢了。

    弯弯的眼睛、勾起的卧蚕,真是好可爱。

    “不,他不可爱。”金兰殊自己跟自己说。

    实习下班的时候,带他前辈跟金兰殊说:“咱们不如去看看新开的铺子怎么样吧?”

    这是他们项目下新开的门店,金兰殊自然也有兴趣。

    这位带金兰殊的前辈叫舒默克,是一个高挑白皙的欧洲男人,年纪不比金兰殊大多少,进公司也才三年,但已经是项目经理了。

    他带着金兰殊到了门店察看的时候,金兰殊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向了隔壁门店。

    门店都是玻璃门的,他在外面可以看到里头的一切情形,甚至还能看到身为导购的宋风时。

    宋风时穿着一套合体的休闲西装,站得笔直笔直的,像是电影里城堡的男仆一样,优雅温柔,但却显出了低位者的驯服。

    这样的驯服看着真叫人生气。

    金兰殊看了两眼,见一个男客人在挑选围巾,宋风时脸带微笑地亲手为客人系上。宋风时纤长的手指在男客人的颈边勾动,像挽琵琶的弦一样。

    太不成体统了!——金兰殊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金兰殊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别的门店,引起了舒默克的注意。

    舒默克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金兰殊忙转过脸来,说:“没,我看那个围巾挺好看的。”

    舒默克笑道:“行,我送你一条,嘉奖你。”

    “不需要。”金兰殊拒绝。

    舒默克笑了,说道:“你的拒绝可真是直接,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呢?或者讲点礼貌,委婉一点,不然以后可有你吃亏的时候。”

    说着,舒默克还是将金兰殊带进了宋风时所在的门店。宋风时瞥见了金兰殊进门,心里咯噔一下的,可他仍在服务别的客人,便没有表现什么。

    金兰殊也似乎没有再看宋风时,只与舒默克商量着什么。

    舒默克只说:“这儿的围巾不太适合你,但我觉得你需要一副新的眼镜。我给你选一副吧。”

    金兰殊又想拒绝,但又记起刚刚舒默克玩笑一样的告诫,有些犯难。尚幸,他又记起了宋风时“先说可以,再说但是”的教诲,故而,他缓缓与舒默克说道:“是的,我确实需要一副新眼镜。但是,我已经挑好一副迪奥的了,并在网上下单了。”

    舒默克只是微笑点头,说:“好吧,看来我想嘉奖你点什么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