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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天炮击

作者:姓胡名说字八道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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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田此人,向来胆小怕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年来在池田信雄手下一直只是个小头目,独眼小林来之前,还能带上个五六十小喽啰。独眼小林来了之后,连这五六十喽啰都收回去了,表面上是副头领,实则是个光杆司令。

    如今独眼小林死了,他终于做了名副其实的头领,这一伙几百个人以他为马首是瞻,感觉相当惬意。这头领的位置,他上来的容易,其实下去也很简单,只消池田信雄一皱眉,他立马就会变回原来的光杆司令。

    龟田可不想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他咬了咬牙,狠下了心肠:“如今那霸港空虚无防,正是我立功的大好时机。只须把这一支水师消灭了,池田老大一高兴,便会让我接替小林的职位。”

    当下他在港外召集来一众倭寇,下令攻击那三艘水师战舰。倭寇们本就是些亡命之徒,适才的惨败不过是因为头领独眼小林的意外丧命而导致的。现下新头领说要消灭那一支兵力衰微的琉球水师,然后再大肆洗劫那霸城,都不禁欢呼起来。

    这些人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可谓麻木不仁。能够令他们兴奋、激动的,也只有杀人放火、*掳掠了。不一会,一百五十名倭寇便乘着三艘掏空了财货的商船杀向了琉球水师。

    果然像龟田所料,那霸港的水师兵力不足,三艘战舰不过百余老弱士兵,而火炮则只有一门。要知道当时的明军火炮,可没有瞄准设备,能否命中目标,一靠操炮手的眼力,二靠老天的帮忙。再加上装填弹药的速度极其缓慢,每发一炮,须得花上半柱香的工夫,才能再发第二炮。再者,火炮发射后,炮筒温度极高,连续发射后,往往容易炸膛。

    琉球水师亦知道光靠这一门火炮是决计打败不了倭寇,因此只敢远远地发炮而不敢靠近。一见倭寇驾船袭来,心中胆怯,连忙往后退却。倭寇们一看水师战舰退后,士气大振,原本心里还存着的顾忌,这会儿全都烟消云散了。三艘商船快速向琉球水师战舰那边追去。

    便在这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港内港外所有人的耳朵在这一瞬间被震得嗡嗡直响。适才那一声炮响,跟这声音一比,便似小巫见了大巫一般,不值一提。

    龟田大骇:“这是什么声音?”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发觉他后面有一艘船被轰掉了整个船尾。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那船整个倾覆了。船上的同伙怕是也活不了了!

    这……这居然是炮击的声音!

    一炮直接轰沉一艘不小的船,这威力怕是连大明的天字第一号大将军炮也有所不如。这……这究竟是什么大炮?

    很显然,这一炮不是琉球水师所为,而来自于那霸主港内。倭寇们都转过身往港内望去。火海中,一艘巨大的船快速驶出来,船头那一门巨大、笨拙的火炮异常醒目,兀自冒着青烟。

    这正是马吉德的雄狮号!

    适才那第一声炮响,不仅震慑了倭寇,也惊醒了吴凌风,让他反应了过来:“雄狮号不是有三十一门火炮吗?何不乘胜追击,与琉球水师联手,前后夹击,将倭寇轰上天去!”

    当下,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马吉德说了。马吉德正愁没法子报仇呢,当然同意,吩咐手下起锚开船,追击倭寇。雄狮号上三十一门火炮,主炮一门,舷炮三十门,若是同时开火,那声势是相当的惊人。只不过倭寇的船都在前方,而舷炮在左右两侧,眼下能起作用的只有船头那一门主炮。

    那主炮重达三千斤,须五人一起动手方能操作。两人装填弹药,两人调整支架,一人瞄准目标。马吉德亲自点火。“轰”一声巨响后,前方一艘被倭寇抢占的商船被击中,转瞬间就被海水吞噬了。

    雄狮号上所有人登时一阵欢呼,齐声大叫:“轰死这群混蛋!”说的自然是大食话,吴凌风、赵四海等是听不懂的。

    吴凌风咂咂舌头,惊叫道:“好厉害!”适才发炮,他把耳朵牢牢捂住了,然而那奔雷一般的巨响仍然震得他耳鼓生痛。

    赵四海见多识广,曾在福州城观看过天字号大将军试炮,那声势和威力固然很大,可跟眼前这一门大炮一比,逊色了不止一筹。

    “想不到这泰西之地竟有如此卓越的火炮!昔日坐井观天,以为我大明的火器乃是一等一的神器,天下无一可比。嘿嘿,当真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赵四海还在暗自叹息,雄狮号已经驶出了港口。倭寇们被那一炮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丝毫停留?都扯起风帆,往远处那小岛逃去。

    此刻北风甚紧,雄狮号又是四桅九帆的大船,有备而来,行速甚快。倭寇所劫来的商船多是些独帆、双帆船,行速本来就不算快,再加上有些船根本还没得及扬帆,很快便给雄狮号追上了。

    这时,雄狮号左右两边都是倭寇的船只,正是舷炮发威的最佳时机。马吉德一声令下,左右船舷上那些紧闭的炮窗一下子被掀开来,露出森冷的炮筒来。紧接着,三十门舷炮齐声发射,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犹如打雷一般。

    在炮声中,倭寇的船只纷纷被击中,损伤重的,当即就有海水猛灌进去,眼看着就要沉了。

    当时的火炮因为缺乏精确的瞄准设备,准头不足,命中与否依赖于炮手的眼力。然而这只是针对远距离攻击而言。一旦双方近距离交战,火炮的命中率便可大大提高,若是由熟练的炮手操控,便是百发百中也有可能。

    但是在实战中,近距离炮击并不多见。原因在于当时的火炮装填弹药的速度极慢,一炮与一炮之间的间隔时间太长,敌人很容易趁虚而入,甚至利用钩索攀上船来。

    雄狮号这般冲进倭寇船队,便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好在船上火炮不止一门。三十二门舷炮一齐发射,发发中的,一下子便有六艘船灌入了海水。倭寇们哪里还有胆量靠近雄狮号?

    眼看着倭寇们狼狈而逃,马吉德也不敢下令再追。他深知火炮的弊端,若是逼急了这些倭寇,引得他们拼命,凭自己船上仅存的四十几个战士,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马吉德此举,吴凌风甚为赞同,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他自是明白的。倭寇虽然接连惨败,死伤甚多,但人数尚在三百之外,几乎十倍于大食战士。若非倭寇被火炮轰得失魂落魄,己方焉有胜算?

    琉球水师原先见倭寇冲杀过来,知道难以抵挡,调转船头便退。岂料随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倭寇全面溃败,包括那三艘追过来的倭船。指挥这一支水师的将领当机立断,反过来追击倭船,百忙之中又发了一炮,虽然打偏了,却把那些倭寇吓出了一声冷汗。

    “下官那霸守正阮国明,拜见****使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