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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些细碎的时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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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那些细碎的时光(3)

    我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钟翊谦,转身上了他的车。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坏人,我想我财色全无,对于这种有钱人,没有吸引力。钟翊谦穿了件蓝色衬衣针织衫,干净而富有男人味。我想这种男人应该从来不缺女人。

    “回家?”

    “不知道”

    “系好安全带”我拉着安全带来,却不知道扣在什么地方。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我坐的士,永远都是坐在后座。一味的认为后座的安全系数要比副驾驶高。

    我是不会系安全带的。他伏身过来从我手里拿过安全带,帮我系好。我僵在那里,心砰砰的跳。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男人,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低沉的香水味。钟翊谦发动车子,车里放着音乐。

    “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还在外面,不安全”他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没人会在意”钟翊谦偏头看我,我装作没有看见。

    “这是什么歌”我转移话题。

    “卡拉斯唱的晴朗的一天”本想转移话题,钟翊谦说完,因为不知道不了解卡拉斯,接不下话。

    “不知道,电视里唱歌剧的女人都是高大壮硕”

    “卡拉斯与众不同”

    “哦”

    “歌剧《蝴蝶夫人》看过吗?”学识和经历不一样,聊天变得困难。

    “没有,在图书馆见过小说,太厚了,没有读过”

    “你读书,还怕厚的读不下去”

    “太厚的书,我读起来着急,只顾着翻书快点读完,不专注也会错过精彩部分”

    “读书时不能太急”钟翊谦开着车,忽然再次问我去哪里。我说,你把我放在一个网吧门口就行。

    他说,那就绕着这座城市转转。车行到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在天桥上看来来去去的车,晕黄车灯让人觉得有种暖。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我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说来这里出差,可是我不信,没有什么商业上的事情,能让一个有钱的男人飘在一个冰冷的城市的半夜。大抵和我一样的孤独。

    他开着车,带我去看了汽车电影。钟翊谦买了水回来,走到车后面抽了根烟。电影看了一半,困倦的睡着了。醒来时,整个人陷在车座里,身上还盖着他的西装外套。他提着早餐从对面的街跑过来。

    昨晚受冻的缘故,有点闭鼻塞,一个喷嚏打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四下找抽纸盒,扭头一看后座,一个大的食品袋,纸巾放在旁边,抽纸盒下面放着一份文件,用透明的文件袋装着,我拿纸巾,用力过猛,抽纸盒掉到了地上。我拿起那个文件袋,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不过还没有签字。

    我一回神,看见他正往车门走,我迅速把纸巾抽了出来,把文件和抽纸盒都保持到原样。我没有吃他的早餐,对他道谢后,下车。他开着车朝我按喇叭,递给我一张名片。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把名片看都没看,就塞进衣服口袋里。

    “你上次给过我了。”

    “怕你忘了,再多给一张。”

    回到家,妈妈劈头盖脸的问我是不是去网吧上了一整夜的网。我说是,径直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坐在床头看了一天的电视,晚上的失眠,鼓捣手机,也没有一条信息进来。我想着,人都有好奇心,可是绪安泽都没有发短信来问我是谁。□□头像也是灰色,自从加完他以后,就没见到过上线。去他的空间转悠,签名档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妈妈起来上厕所看见手机的亮光,喊我别玩了。只好收好手机,合眼强制自己睡觉。

    早上被一阵争吵声吵醒,起床收拾好,出门买了张票。回家拎行李,两个人还在唇枪舌战,爸爸问我,去干嘛。我回了一句,回学校,你们两个继续吵。两个人这才安静下来,爸爸说要送我,我拒绝。这个家,再多呆一秒,我怕自己会大哭或大闹。拎行李出门,快步往通完地铁站台的路上走。

    坐火车去长沙找绿妖,绿妖在火车站接的我。长沙的天气,不是很好,寒风凛冽,吹得人阵阵发寒。搭公车回了绿妖家,绿妖的爸爸在门口接我们。上高中见过绿妖的爸爸,那时候绿妖的爸爸妈妈闹离婚,绿妖跑到酒吧不回家,被他爸爸硬拽回去。这次见绿妖的爸爸,头发已经谢顶,啤酒肚,说话还是慢条斯理。

    进了绿妖家,绿妖的后妈见了我们礼貌性的说了几句话,看得出来不太高兴。绿妖以前的卧室已经被改成了书房了,衣柜全无。绿妖以前摆放的东西都放在角落的一个袋子里。绿妖爸爸拿出绿妖最爱吃的巧克力,绿妖递了一份巧克力给我。绿妖的后妈烫着卷发,说话不着痕迹的刻薄。

    “绿芜,你爸爸呢,挣不了几个钱,小房子,多一个人都显得挤。”

    臃肿发福的身材,却是一副小肚鸡肠。看绿妖爸爸给绿妖买来巧克力,在客厅里小声的给绿妖爸爸抱怨。绿妖的爸爸把绿妖的后妈拉进房间,关上门。绿妖也大声的关上门,仍然可以听见绿妖爸爸房间争吵的声音。

    “绿妖,你房间怎么变了。”

    “小弟要练习画画看书,就把房间腾给他。我爸说,反正我又不常在家住”绿妖把包卸下来,走到角落的的那个袋子里略微用力的踢了踢。

    “你看我的东西都收在这里,感觉我快要被扫地出门了一样”绿妖说完朝我笑了笑,无奈的意味居多。坐到一边,吃巧克力玩手机,像没事人一样。

    “这是你妈妈的钱买的房,扫地出门也轮不到你”

    “不过我也感觉自己好多余”

    绿妖的爸爸给她夹菜。绿妖的后妈夹了口皮蛋:“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你弟弟学画还要花钱,你还要上大学。”绿妖的后妈夹了块肉放在绿妖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已堆满肉的碗里。绿妖的弟弟养的圆乎乎的,十岁左右,却沾染了不少后母不良的习气。他不叫绿妖姐姐,他年纪小小,却会学着后妈平日里的语气喊绿妖是赔钱货。绿妖妈妈生下绿妖的时候,重男轻女的奶奶看见生了个女孩,撇了撇嘴就走开了。

    “吃饭就吃饭,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绿妖爸爸说。

    “你就是没有本事,还怨我说。大的走了,还丢下一个赖着你”

    绿妖放下碗,拉起我就往外走,狠狠的关上门。我听见巨大的关门声,还有绿妖爸爸喊绿妖的声音。

    “那个老女人就是刀子嘴,称砣心”绿妖说。

    “反正不是你亲妈,你犯不着生气。”

    “我妈在的时候,我爸输了钱就会打我妈。后来我妈有病了,我爸拿着给妈治病的钱输光了。我妈知道活不长,看我还小,买了保险,说她走了,钱留给我。那时我不懂,她在说什么。有一天邻居说我妈在街上被车撞了,赔的钱是留给我的,后来我爸娶后妈,买了房。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走过去抱了抱绿妖“没事,还有我呢,不离不弃的麦芽糖,你想甩都甩不掉呢。”

    绿妖推开我“好矫情啊。”

    绿妖总是在人前装的没心没肺,总是那么让人心疼。绿妖的妈妈走后,重组了家庭,就很少回家。过年也在外面飘着,绿妖爸爸打电话过来,绿妖很少接。绿妖的爸爸说每个月定期的给女儿打钱到卡上,却常因为赌博,忘记给绿妖打钱,后来后妈进门,常常三四个月才给她打钱。绿妖的右手腕还有一条疤痕,至今显目吓人。记得高中时,我问绿妖要作业本抄,看见她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绿妖性子像她母亲一样有倔强和隐忍的一面。不愿在人前,显露任何的伤痛。和绿妖去外面吃完饭,绿妖要去营业厅充话费。报了一串号码,充了一百块。

    “不是你的号码?”

    “哦,朱翌晨的”

    “陷入爱情发酵的女人都是昏头盲目的。”二十岁的绿妖因为喜欢上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生,青春开始荡漾。

    晚上两点,绿妖依旧在忙她的网站,写代码,很抓狂的样子。我拆开白天买的零食吃起来,给绿妖拆了一包奶茶,用热水泡好,我拿着勺子搅拌,香气扑鼻而来。我把杯子端到绿妖旁边说:“学霸,你们学电子商务的,是不是都是夜猫子,一个个像拼命三郎一样。”

    绿妖喝了一口奶茶:“没办法。你先去睡吧。”

    我看绿妖困顿的双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睡,我也不睡。”

    我回到床上,床上有个多啦A梦,我把公仔抓过来对正在打字的绿妖说:“绿妖,你的公仔好丑啊。”我把公仔放在身后垫背。“那是俞杭送的,他买的时候,店员和他说,80后都喜欢这”我甚是无语。

    “好歹我们也差几个月就也是90后,听他这话,好像我们很老似地。俞杭是谁?”

    “就那天和我一起唱歌那个”

    “他在追你?”

    “哪有,人家有女朋友。送个礼物而已”门外,绿妖后妈敲门喊我们关灯睡觉。

    “你看那个老巫婆老嫌我浪费电’

    绿妖还有一个名字叫学霸,以前成绩垫底,她妈妈走后,成绩一跃千里。她妈妈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过得好,而小时的绿妖认为好好念书,以后才能过得好。绿妖的后妈进门后,曾一度阻止她上学。绿妖一直名列前茅,后妈也只能作罢。后来绿妖和我说,当学霸,能拿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