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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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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想知道当他见到你失去记忆的模样时,会是什么的表情;是惊讶、错愕、还是—”低沉中带着微微怒气的声音缭绕在一间几坪大的卧房内,一双嫉妒的狭长紫眸诉说着愤怒。

    鞅清风微微一笑,温柔地将脸庞贴覆在端坐在木摇椅上的鞅仲平怀中。

    “没关系,只要这次尹天彻底死心,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能跟我争夺你,至于天帝那方面就由我出面处理,相信冷烨也会帮助我。”

    从刚开始到现在,端坐着的鞅仲平未发一语,只是眼神呆茫地注视着前方。在鞅清风的控制下,他变得不是自己。虽然乍看之下他仍旧是他,但所有的记忆却完全被抹杀。他被鞅清风灌输了新的记忆,他的新身份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鞅清风所掌控的虚构世界中,她是他的姐姐。这次,她要永远守住鞅仲平,非必要时,鞅清风绝不轻易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本属于他们相处的平静时光瞬间出现干扰,门外几声叩门声,迫使鞅清风不得不先将鞅仲平留署在一旁。

    “等我,这游戏很快就会结束,只要尹天一死,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我们也就能永远在一起。”她十分的肯定。

    神人是不能动凡心的,但鞅清风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鞅仲平应该是属于她的,如果命运能重新再来一次,那么她也不会让天帝召鞅仲平入凡,她应据理力争让鞅仲平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是属于我的,成为姐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是不分彼此的紧紧依附着。你不该眷恋能力上不及于你的凡人。

    他们不过只有数十年的光阴,只能算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真正能永远呆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生活的,也只有同属于同类的我。“

    鞅仲平茫然注视的焦点在何处令人猜不透,到底他凝视的焦点是什么,无人知晓。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清风刚才对他所说的话隐藏的涵义为何?

    他失去了什么?心底最深处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鞅仲平肯定自己一定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段模糊不清、忆不起的往事。

    一种欲哭的悲哀笼罩着心头。

    清风却说他病了,强制他必须接受她苦心的安排,好好养病。

    是吗?那为什么他总认为自己不是病了,只是道不出个所以然。

    头好痛!

    整个人极度不舒服,鞅仲平勉强起身,吃力地扶住木椅两端,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

    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鞅仲平则真的不支跌倒在地。一声响亮的声音,引来鞅清风的注意。

    慌张地打开房门的鞅清风,只见鞅仲平瘫软的倒卧在地板,她急忙的扶起鞅仲平。

    “仲平,你没事吧?”以鞅仲平现在的身体状况,尚需一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无庸置疑的,遗忘之泪的功效没有产生其他变化,所以她毋须担心鞅仲平会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我觉得好奇怪,这身体显得好重,你对我做了什么?”鞅仲平皱眉,但见鞅清风的笑意以及语多保留的模样,鞅仲平大概了解眼前的她绝不会告诉自己,她曾对自己做过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了你病了,我会派人来照顾你,你只需好好疗养,等到你的身体完全复元,我们就能”鞅清风在此刻停顿了下,随即又笑笑地抚摸着鞅仲平前额的黑发。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他”

    “什么?”她刚刚说什么?鞅仲平瞠着双眸望着鞅清风,但她的回答却直觉让他认为她说谎的成分居多。

    “没有,好好休息。”鞅清风低喃着,随即双手一拍,立即有人走到她的前方恭敬的听完她所交代的事情。

    最后凝视鞅仲平一眼后,鞅清风不舍的离开。

    她还有许多急迫且等待她处理的事,譬如处理一个可能坏她大事的男人。

    尹天果真进来了。

    鞅清风真的很佩服他,甚至想笑他是个傻瓜。聪明的尹天怎会蠢到相信冷烨所说的话?

    那是谎言啊!鞅仲平不会再记得他了,而这次的游戏不仅仅危险而且还会致命,倘若她输了一切,尹天也休想带走鞅仲平,除非她死,否则尹天和鞅仲平无法离开这个虚幻世界。

    “唉,仲平,你的姐姐已经疯了。她若再继续这疯狂的举动,不仅会伤了你,也会害了她自己。”

    伫立在一旁的冷烨望着这一切,只能感叹。

    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正在为鞅清风编织着一个绝望的梦境?但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就如同他默视着鞅清风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一丝念头想帮助鞅仲平与尹天两人脱困。

    在虚构世界,也就是离鞅仲平所在位置约几公里外的一座废弃的汽车废弃场中,原本有着浓厚的寂静与恶臭,但一阵尖叫声划破空气,伴随着巨响,震醒了这沉静的寂寞。

    “妈的,为什么我会选在这个烂地方降落?”搓揉着身上痛楚的尹天张开眼睛,看着整整有十个篮球场大的汽车废弃场,当下,他有了后悔来这鸟地方救人的念头。

    他干嘛选择当笨蛋?就让鞅清风带回鞅仲平不就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鞅仲平。

    不喜欢?到现在他还死不承认吗?要不他为何要赶来救他,难道他不考虑粗心的后果是何等凄惨吗?

    赔上一条性命耶!

    但他不能回头,如果他回头了,所有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想想鞅仲平之前虽然死缠着他,但他还有点喜欢被他缠的感觉。

    这傻小子绝对不会像冷烨所说的一样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或许鞅仲平在潜意识还残留一些属于他们曾经相处过的片段记忆。

    就当是欺骗自己、对自己洗脑。总归一句话,若救不到鞅仲平,他死也不回去。

    尹天作下有点令人哭笑不得的决定,因为他完全不晓得该如何行动,该如何从鞅清风的手里偷偷救回鞅仲平,更甚至于是他完全不晓得鞅仲平身在这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瞧瞧现在他可怜的惨状,若这破铜烂铁的废弃场只是虚构世界的一角,那么这一角有多大?那虚构世界一定还要再大上好几倍。

    要待到何时、何月、何年,他才能寻得鞅仲平?

    尹天叹了口气,哀怨地呻吟着,有点懊恼自己为何不先计划好再来这鬼地方。不知神乐梓送他的这块墨绿玉佩能否带着他回到现实?

    “喂!”声音突然由四周传出,而处于错愕状态的尹天立即跳到有利他隐匿身形的废弃铁板后头,专心的注意所处环境四周。

    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难道鞅清风已经先派人追查他的行踪?

    他被算计了。

    “白痴!”又冒出了同样的声调,但在灰蒙蒙的视线中,除了漫天狂沙飞舞外,就只有他而已。

    “看这里啦!看你胸口下那块玉佩。”

    瞧他原本是神乐梓大人的守护精灵之一,但敬爱的大人一声令下,他就得乖乖奉命保护尹天,还得实现他的愿望。

    真当尹天真是阿里巴巴而他是神灯里的巨人?

    “咦?”随着声音低头的尹天,只看到胸口上所佩带的玉佩绽放出妖艳的红光,他直觉反应便是将玉佩解下,迅速的将它用力扔在地面上,却换来了一声凄厉哀号。

    “去你的!你把我丢在地上是想摔死我啊?”

    可恶!他长这么大,从来就不曾受过如此非人的待遇,尹天算是头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

    突然间,一阵白雾弥漫在玉佩四周,伴随着清亮童音的叫嚣声,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跌坐在地面上,这令尹天看傻了眼。

    呵,一个从玉佩里冒出来的小人儿。尹天干笑两声,他希望所看到的是幻觉,但小男孩微怒的表情与夸张的肢体语言显示他有极大的不满。

    鼓着小脸蛋,小男孩愤怒地比了个不甚优雅的手势,抗议刚才尹天对他的不敬。

    “妖怪!”啧啧,眼前这小男孩长得真靓。一双浅绿色的瞳孔带着慧黠、淘气,粉嫩的小脸蛋上有着浅浅的红晕,还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伶俐小口。可他不太喜欢这小男孩,太自大也太自傲,惹人厌。

    “谁是妖怪来着?你才是妖怪呢!一个不成样的大妖怪。”小男孩对着尹天吐舌。

    他也不想想是谁将他平安的送来这里,是他耶!

    只不过他选错了降落的地点。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走过去捏了捏小男孩红润的脸蛋,只换来小男孩一声凄厉的叫声。

    “妈的!你竟然敢捏我?”火气直窜的小男孩,霎时手掌上泛起一道红光,饱含着足以毁灭尹天身躯的能力。但小男孩还是放弃以武力解决。

    “唉哟,真的会痛耶!”触摸小男孩的脸颊,尹天才感觉眼前站着一个人。

    废话,被捏的人是他耶!他怎不捏自己的脸颊看看?

    “啐,我是”呃,他不该算是人,应该算是精灵。

    “那我就不叫你妖怪,叫你日本河童如何?”憋不住气的尹天,趴在生锈的铁板旁,拼命地捧腹大笑。

    这是个不错的说法嘛!既然小男孩不喜欢妖怪二字,那么河童应该不赖吧?他在日本很出名耶!

    “去你的河童!”气不得,神乐梓大人要我有修养,我怎能破诫呢?

    “别再笑了,尹天。”道出尹天名字的小男孩等着看这臭男人的反应,但以尹天笑到发抖的情况来看,想必得再等个几分钟才能结束。

    过了一会儿尹天这才闭上了口。

    “你”“停,应该是我先问你吧?”事态严重了,阿梓该不会派错人来保护他吧?并非他不信任阿梓,但眼前这小鬼真有能耐吗?

    忍住怒气的小男孩只得点头“你想问些什么?”

    “第一,你的名字与来历;第二,阿梓为什么要派你这小不隆咚的小不点来帮我?起码也得派个大美人。第三”呃,这小鬼的脸色好像变绿了,看来他的问题刺痛小鬼的心、也看扁了他的本领。

    “第一,别叫我小鬼,我的名字叫恰克,至于我的来历,道出来会让你吓破胆;论辈分你还小我几百岁;论能力,我只要微微掐指就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你。第二,别看我个头小,其实我的能力在神乐梓大人的守护精灵中属一属二。这次若不是神乐梓大人拜托我,你只有到一旁纳凉去,还想要派个大美人来伺候你?想得美!第三,你的废话不要这么多,也千万不要惹我不高兴,否则我就不帮你。”名唤恰克的小男孩不屑再瞧尹天一眼,连跟他说话也有些不耐烦。

    “恰克?”如果鞅仲平还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帮着我。脑海中一出现鞅仲平的名字,尹天便笑不出来,整颗心被紧紧揪住,难受得紧。

    他是彻底爱上鞅仲平,好一个恼人的大麻烦。

    原来爱上一个人之后会有痛的感觉。

    他是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却败在被爱神一见钟情的箭所射中的鞅仲平手中。

    “喂,发什么呆?你难道不想救人?”他怎么老碰到发呆的男人?就连神乐梓大人也一样,常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天空发起呆来,既然有时间做白日梦,那就拨空陪陪他吧!他可是闲得很。

    “你不是不想帮我忙吗?”人小鬼大!

    “是哪个笨蛋说我不帮你?”

    “是你!”好久都不曾像这样轻松过,与这名叫恰克的男孩相处不需带着假面具,但如果身在现实世界中,知心的能有几人呢?

    “你算了,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肚量大的人就是不一样。

    “是,请问我们该如何展开救人计划?”真是得寸进尺的小鬼。

    “孺子可教。”见尹天如此配合的低姿态,小男孩也不便再发脾气。若他有命活着回去,就怕尹天在主人面前加油添醋,净说他的坏话。

    “你呢,就听从我的指挥,在没有许可你行动时,不准你充当正义使者。”丑话可说在前头,这是他的救命不二法则。想活着离开这鬼地方,尹天就得乖乖听话,最好也别顶撞他。

    “如果我说不呢?”自大的小鬼,肯定没被人操过。神乐梓一定把他宠上天一般疼,若换成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准说不,你必须听我的。”大人说过一定要看好尹天,这人可真麻烦,三不五时就有出状况的可能,若让他像脱了缰的野马四处狂奔,他又得收拾善后。

    “打个商量,如果是很紧急的大事我就暂且听你的,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那就听我的。”笑话,他尹天可不让小鬼管,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在?

    “别想!”小男孩摆出架子,爱理不理的走在前头。他才不答应呢!

    什么大事、小事,总之一切得交给他打理。像现在他就得帮自己跟尹天找个能休憩又能安身的好地方。

    但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跑到冷烨的地盘撒野,外头这些虚构的人可都是冷烨与鞅清风的爪牙,一旦让他们发现行踪,被掌握住的他们可就像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真是好难的一个问题,早知道就推说他生病,不要插上一脚。但愈刺激有趣的游戏他愈喜爱,神乐梓大人为他苦心安排他当然了解。

    所以就算可能会面临魂飞魄散、百年修行消失的绝境,他都要完成主人所交代的任务。必要时,他也得照神乐梓大人所指示的消灭鞅仲平。

    千万别怪他,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反正人嘛只有短短的数十年,既然无法得到完全被爱的喜悦,那么就死心点,趁早放弃这段不可能的感情。

    好阴暗的天空。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鞅仲平对着自己嘲笑一番。平稳的呼吸声中,吐纳着一股几日来类似被囚禁的不满怨气。

    不仅是行动被人监视,就连冷烨同样也对他不放心。

    这个世界看起来很不真实,与他以往所呆过的世界有着极大的落差。

    但他曾待过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模样?他真的曾在真实世界里待过吗?如果没有,那么为何他会对这个世界极端不适应,甚至觉得仿佛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他曾见过的人好奇怪的感觉,这与清风告诉他的完全不同。

    清风说过他在出任务时受了点小伤,但冷烨的说法却不同,而他比较相信冷烨对他所说的。

    最重要的是他曾受过伤吗?

    不对,以他的能力不太可能会受伤,甚至于失忆。

    直觉让他认为是鞅清风在说谎,但他又无法找出反驳的论点。

    好烦!他呆坐在窗旁已经快一个小时,是不是要让他继续呆坐在这里直到发霉为止?

    气恼的鞅仲平转个身,利落的套上一件泛着黑色亮光的夹克,直截了当的打开房门,虽然他也晓得一些名为仆人,实为小喽的人会阻挠他。

    “别做挡路狗。”

    他闷死了,想出去晃晃难道不成吗?

    “不行,清风小姐吩咐过,鞅先生的病才刚复元,不希望您擅自出门。”又是那句老话,鞅仲平不待回覆,迅速走向前—他要出门。

    他心意已决谅谁也不敢再阻挠。可惜有人偏不信邪,直靠往他身旁,准备将他五花大绑锁在房内。

    当几名男女想靠近他的同时,正准备活络筋骨的鞅仲平瞬间机警的往一旁躲去,一道不明气焰直落在那些男女的身上,现场顿时尸横遍野。虽然是有点夸张,但他对于这两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倒抱持极大兴趣。

    “妈的,痛毙了!”小男孩吃痛的不停地揉搓着下颚。

    他可是神乐梓大人手下最俊美的精灵耶!怎可因挂彩成了丑男。

    都是尹天惹出来的麻烦,竟然将他视为奴隶,要他像魔毯一般到处飞行。

    “恰克,你选错了降落的地点。”害他差点也跟着往下坠,重力加速度,由高空坠下肯定摔个稀烂。

    “都是你的错!哪能怪我。”呜,还把过错往他身上推,撇得真干净啊!他要告尹天虐待儿童,载他飞行没掉进大排水沟算是尹天祖先积德了。

    “真不晓得阿梓是怎么教你做人道理的?”难怪小男孩到现在只是个跟班精灵,若真想做人,送他几个大字:做白日梦还有可能。

    这两个人好奇怪,直到现在还在争吵不休?鞅仲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场面。

    “请问”

    “别吵!”被小男孩激怒的尹天抬起头要求陌生男子闭嘴,但在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呆怔的说不出话来。

    “仲平。”他们居然这么幸运就找到鞅仲平。

    听到尹天口中喊出他的名字的鞅仲平多少有点诧异,但他想了想,尹天和小男孩可能也是冷烨派来监视他的喽罗,所以讶异的表情瞬间凝结,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

    “你们也认识我?”

    “原来你就是鞅仲平啊!”嗯,果真是仙风道骨,算来也与他是同辈之人,拥有百年根基。

    尹天也真是的,这男人有啥好?需要费尽心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看来除了傻子外,绝对不会有人甘愿冒此风险。

    “若你们想拦我,下场就跟这些人一样。”

    “拦你?为什么?”鞅仲平看他的眼神充满陌生与冷漠,难道他真的不认得他?尹天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苦涩的味道,那种感觉直让他想冲向前去拎住鞅仲平的衣领质问他是否真忘了他

    可他就是说不出来,他与鞅仲平两人眸光虽相迎却没有交集,宛如两名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他等到的真是这碎心的结果。

    “喂,尹天,你不赶快带他走,恐怕等会儿被人发现,我们要离开就难了。”这两人重逢有需要这么惊天动地吗?

    “你说什么?”鞅仲平发觉他听不懂小男孩所说的话。

    “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想把你从这鬼地方救回到真实世界,不然你以为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哪里?”

    “喂,再不走我就要丢下你!”可他丢不下尹天,主人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看看小男孩,又瞥了尹天那有点面熟的脸孔后,鞅仲平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笑了,笑得极为灿烂,是尹天所见过的笑容中最真实的一个。

    跟他们走好像会有令他意想不到的发展以及好玩的地方,鞅仲平如此打算着。与其要他待在这里整天望窗兴叹,他宁愿多一点刺激,更何况他有股想认识尹天的冲动。

    仿佛他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尹天,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却让人很难反驳。

    他可以大胆的告诉自己他不讨厌尹天,甚至说他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呆怔地看着他的男人。

    “跟你们在一起好玩吗?”鞅仲平噙着笑问。

    啥?好玩吗?要命!鞅仲平竟然问跟他们逃亡好玩吗?天杀的鞅仲平,小男孩直觉反应便是想揍人。

    或许揍醒鞅仲平,他的脑子就会记起尹天,也用不着再多说废话。

    “嗯,好玩。”尹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呐呐开口。

    冲着尹天的回答,鞅仲平当下点头允诺。对于这大胆的计划,他并不感到有何不妥。

    “那就快走吧!”

    “你们两个蠢”修养,他得有修养,不然百年道行毁于这搞笑二人组之手,成了其他精灵茶余饭后的笑话,可不值得啊!

    只见小男孩用着悻悻然的表情各瞪了尹天和鞅仲平两人一眼,牵着他们的左右手,念了几句咒语,一圈的白光倏地笼罩着三人,几秒过去,白光消散之际,三人也跟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