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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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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下楼出了大门劈头就问:“你怎么没去上学?”

    李晓娟冲我笑而不语,楚楚动人,上午的阳光斜照在她身上,看得出来时精心打扮了一番,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我的脾气瞬间就没了,声音也小了下来:“你自己来的?”

    李晓娟摇摇头:“我和同学一起来的,她也不念了,我们现在在同一个地方干活,今天我们休息。”

    说着李晓娟朝旁边招手,一个个头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腼腆地走过来,光笑不说话,频频偷偷瞧我,两个人勾肩搭背凑在一起嘀咕,不时相互间会意一笑,神神秘秘,也不知搞什么鬼。两个人都笑够了,李晓娟清了清嗓音装模作样地说:“我向你隆重介绍一下,她叫吴静,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是我最好的工友,工号2037,是一名县化工厂光荣的临时工。”

    我看着她们俩说:“你们都不上学了?”

    李晓娟点点头:“她是初中毕业不念了,我是高中还没毕业,三年后我们又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我站在这里不知该说些什么,瞧瞧左右过往行人,看谁都不顺眼,李晓娟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说:“你生我的气了?”

    “你还想逼我夸你?”我瞪了李晓娟一眼:“你怎么说不上学就不上学,赶紧回去念书,再让我在大街上看你瞎转悠别说我把你铐起来。”

    “我在这等了你一早晨,你不能一见面就训我吧,为了等你连早饭还没吃呢。”李晓娟按着肚子笑嘻嘻地说:“你瞧我都饿扁了。”

    我脸红了,感到不知所措,这句话从任何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嘴里说出来,我都会受宠若惊,但是从她嘴里出来却让我有种很深的负罪感,无地汗颜,我镇静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她说:“你先去吃饭,过了街拐角有家包子铺不错,很干净,吃完了赶紧回家。”

    李晓娟接过钱快速捻了两下转身带着吴静就走,走出没几步停下,两个人交头接耳又互相耳语几句,李晓娟回头笑着对我说:“你是准备就管我这一顿,还是管我一辈子?”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吃完快回去上学。”

    李晓娟冲我做个可爱的鬼脸和朋友离开,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在街尾消失转身上楼回办公室,老卢正一个人坐着抽闷烟,看我进来叼着烟说:“昨天我审李奎通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坐这想一

    上午了。”

    我也点起一根烟抽着说:“什么事这么严重,连我们从警一辈子马上就要光荣退休的老卢都难住了?”

    “你看啊。”老卢用夹烟的手指虚点两下说:“这个李奎通现在有钱,他说他花的是修车厂卖车的钱,甭管钱是怎么回事,他敢花,花多少都不在乎,对吧?”

    我点点头说:“对。”

    “这就有问题了。”老卢若有所思:“他既然有钱干嘛还逼杨寡妇,她在医院打临时工能有多少钱,至于让李奎通这么惦记?”

    “你的意思是这个杨寡妇是个隐形富豪?”我乐了:“躲到这儿就是为了穷开心,要不说这有钱人的想法我们就是摸不透。”

    “我倒没那个意思,杨寡妇确实没钱这我知道,供一个孩子上学还要两个人吃穿用度,半年要交一回房租,她那点工资够干嘛的。”老卢说:“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合常理,这李奎通真的连这点人性都没有?”

    “我觉得吧,李奎通压根就不是冲钱去的。”我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抽烟,眼睛盯着老卢说:“是冲着杨寡妇人去的,找邪茬。虽说我们不是在私有制社会长大,可有些人的观念就是改不了,家里的财产分两种,喘气的和不喘气的,女人属于喘气的那种,李国宝跑到人家衣柜里惦记人家财产不揍他还留着过年?可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啊,就找了这么个理由。”

    老卢抽着烟看我说:“工厂你去了是什么情况?”

    “和李奎通说的差不多,没什么太大的出入。”我忽然想起这个月的报表还没交,边翻桌上的东西边说:“那个厂子里的钱是个女人在管,但不是会计,我看着像那个厂长到这边来找的小老婆,就咱这眼睛,一公一母在一块都不用掰开就知道咋回事,他们俩肯定不是原配。”

    “那厂长不知道李奎通在胡花他的钱?”老卢说:“李奎通和厂长是朋友,还是和这个厂长小老婆有一腿,我怎么听糊涂了?”

    “跟那个厂长,是那个姓刘的厂长自己说的。”我终于找出报表匆忙在上面添上几笔放到一边说:“厂长是个外地人,好像浙江福建那一带,听口音像,那厂子接过来压根就不挣钱,让人给骗了,要不说这南方人脑子活奋能琢磨,从老家找几个亲戚过来卖二手车把厂子盘活了,我听他话里意思生意好像还不错。”

    “这么说李奎通经济上没问题

    ?”老卢咳嗽着把烟掐烟灰缸里,用手擦了下嘴角的痰说:“那你准备怎么和李国宝交代?”

    “交代什么?人不是都拘了嘛,他还想怎么着?”我不高兴了:“派出所又不是他家开的,想抓谁就抓谁,等十五天李奎通放出来,他要是再没完没了,我就把他给送进去。”

    “嗯,这也行,是不能让他们太猖狂。”老卢提示:“你可得弄准成喽,我听张广生跟我说本子的事了,那个本子别到时候没有那么回事,你可就被动了。”

    “应该不是假的。”我努力回忆着昨天聊天的场景说:“听李国宝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

    “可李奎通钱的那个事我还是觉得蹊跷。”老卢仍抱着怀疑的态度说:“按理说女人小气,不该放任这么大笔钱在别人手里,一天都不可能耽误,我家老婆子差了一块钱都能跟我急。”

    “这就更说明他们不是两口子了,不是自己的钱当然不着急。”我笑着说:“半路夫妻都是贼很少过到头。”

    杨寡妇在办公室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看着我说:“王岩王警官在吗?”

    我转身看着穿了一身时髦新时装的杨寡妇说:“在,正坐这儿等你呢,有什么事?”

    杨寡妇拽了拽新衣服下摆迈步走进来,气质大方,和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我和老卢对视一眼都笑了,我说:“杨大姐,什么事?”

    杨寡妇先把办公室沙发上的旧书旧报纸收到一边,拢着裙子坐进沙发上长年坐出的明显的陷坑里,怀里抱着样式同样新颖和身上衣服很搭的新包,踌躇半天不开口。我上下打量着杨寡妇,总觉得她哪里不太一样,不是指的她穿着打扮,而是某种内在的东西,我觉得发生了种巨大的变化,我看着她催促说:“杨大姐,有事快说,一会我还要出去呢。”

    杨寡妇又想了想,终于开口:“我女儿离家出走了。”

    我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吃惊,老卢却听得怔住了:“你是说你家小娟离家出走?”

    杨寡妇低着头嗫嚅:“昨晚上我气急了打了她一巴掌,这孩子就跟我怄气跑了,一宿没回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派出所求你们帮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