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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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瑜找了个空隙向钟玉笙告假,拉着钟琴躲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后,冲钟琴吃吃笑个不停。

    钟琴看她笑得那个暧昧劲儿,没好气道:“笑什么笑,哪根神经抽了?”

    章瑜好不容易忍住笑,上气不接下气道:“看你爸多喜欢楚君,恨不能把他当儿子了。好在也容易,楚君一直喜欢你,只要你将来跟他在一起,你爸爸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钟琴坐到床上,嗔道:“别胡说。楚君根本没那意思,就是你们自己在一边乱想,硬给人家安上名头。我们才是高中生,你就能扯到多少年后的事去,想象能力真丰富!”

    “我真觉得他对你有想法。”章瑜也挪过去坐到她对面书桌旁,辩道。“我不是你同桌嘛,他经常装着不经意地跟我打听你的事,特关心你。”

    “只是你‘觉得’而已,不代表事实。”钟琴皱眉,郑重道:“章瑜,以后你再也不要讲这种话了,特别是对楚君。弄不好,人家反误会我对他有什么想法了。”

    章瑜雀跃道:“怎么,钟琴你对他完全没意思吗?不会吧,我看楚君挺不错啊,家世好,人长得也端正。而且,你刚才也看见了,性格真是温和,要是以后结婚了,吵起架来准是你赢!”

    钟琴哭笑不得:“为什么我要以吵架能赢为前提结婚啊?”

    章瑜嘟嘴:“书上不都说了嘛,结婚以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的日子,磕磕碰碰,哪有不吵架的。那当然要找个吵架吵得赢的结婚啊,总是输不是郁闷死了!”

    钟琴无语:“既然你觉得好,那你干嘛不接收了他?”

    “他对我又没意思。而且,我将来要进演艺界的,他又是戏剧界的,双方都在这种圈子里,麻烦太多了!”章瑜摊摊手,耸肩。“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好让他便宜了你。”

    钟琴看着章瑜那大方相让的神情,窘然。“好意心领了,但我不需要。”这肥水,汤媛会喜欢的。

    “不客气不客气!”章瑜嘻笑,拍着她的肩。“对了,汤媛真下定决心减肥了?我看到你发的短信和微博上的通告了。”

    “嗯,你也帮忙监督哦。”

    “奇怪。”章瑜歪头不解。“以前都只听雷声不见雨点,怎么突然有干劲了?可疑。”

    钟琴迟疑了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章瑜。反正开学后一切总要曝光的。而且,章瑜也是从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

    章瑜听完眼睛瞪得溜圆蹦起来:“钟琴,你太不够朋友了!有这种帅哥居然不第一时间介绍我认识!他现在在哪儿?我进来这么久都没见人影。”

    钟琴把她按坐下:“稍安勿躁。他去考插班考试去了,现在不在家。”

    章瑜沮丧:“那他几时回来?”

    “等考完试回来,差不多十二点吧。现在十点半,你再等一个半钟头就能见到了。”钟琴看看手机时间。

    “那我今天是见不到了。”章瑜一脸哭相。

    “为什么?”

    “我马上得走了,要搭我爸朋友的车去之前跟你说过的录音室,先免费帮忙,等混熟了再找机会。”章瑜站起来,眼睛明亮。“等开学了一定要头一个帮我介绍啊。”

    钟琴笑道:“开学了如果同班的话,还用再介绍吗?”

    章瑜头一甩道:“当然了!我是你的死党,身份不一样啊!”

    “嗯,说的也是。”钟琴微笑。

    “约好了,那就下回见,多半是开学后。”章瑜站起身。

    “好。”钟琴开了门,两人一起出去。

    “楚君,我要回去了,你是要一起走,还是陪钟叔叔再聊一会儿?”经过客厅时,章瑜冲楚君道。

    楚君站起来:“钟叔叔,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其实很想再和钟叔叔多聊一阵,但我本来还有事,半路上临时被逮过来的。下回时间充裕时,一定再过来打扰钟叔叔,请钟叔叔指点。”

    “好,好!有空多过来坐坐,我们交流交流看法,互相切磋一下。”钟玉笙满脸笑容,显然谈得颇为投机,甚至站起身来,一直把楚君送到门口。章瑜和楚君两人临走前,钟玉笙都给塞了几盒出差带回来的特产。

    关上门后,钟玉笙坐回到沙发上,尤自两眼发光的独自回味。

    过了会儿,钟玉笙突然笑眯眯地看着钟琴,语气柔和地问:“琴宝啊,听章瑜刚才的说法,楚君是不是喜欢你啊?”

    钟琴本正在给父亲斟茶,听得他这问话,手抖了下,茶便斟到了杯外。放下茶壶,钟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父亲一番:“爸,你吃错东西了吗?怎么说这种话。”

    “没有吗?”钟玉笙失望,自言自语道:“章瑜说的,象是这个意思啊。”

    钟琴将茶递给父亲,也给自己斟了杯茶,呷了口淡淡道:“章瑜是开玩笑乱讲的,爸你多大年纪了,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钟玉笙不悦地瞪了女儿一眼:“琴宝,怎么这样跟爸爸说话,嗯?”随即又放软了语气:“琴宝啊,楚君这孩子爸瞧着是真不错。长相端正,品性又好,家世也没得说。琴宝如果能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爸以后就放心了。琴宝你怎么想?努力一下啊?”

    钟琴捧着茶慢慢啜饮着,一边注视着父亲。

    钟玉笙端起茶喝了口,放下,望着女儿:“回答呢?”

    钟琴冲他弯了弯眼睛:“爸,你很喜欢楚君?”

    “嗯,刚才聊了下,这孩子是真不错!”钟玉笙眼睛又亮了。“你妈妈在世时,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钟琴笑得很甜蜜。“可是,爸爸,您忘了吗?女儿我开学才上高二呢。高中校规规定,高中生不宜有不纯洁的男女交往。”

    “啊?”钟玉笙愣了下。“哦,大学里没这个规定,我忘了高中不一样。”缓了下,又瞪着女儿,提高声音道:“什么不纯洁的男女交往!爸爸可没让你做坏事,只是让你多和楚君接触,多和他进行纯洁的思想上的交流!”

    钟琴笑道:“是,爸讲得都对,是我误解了爸的意思。”

    钟玉笙仰头沉思了下:“琴宝,高中先打好友谊基础,等上了大学再进击!”

    “爸爸,既然连你都觉得楚君好,那喜欢他的人就多了去了。你就确定人家一定会挑中你女儿我?”钟琴无奈。“据我所知,光我同班就有几个对他很有兴趣的。”

    “琴宝,爸爸看好你,你放心大胆地前进吧!”钟玉笙根本不在意,笑咪咪。

    钟琴无语了。

    稍停,钟玉笙看了看女儿:“琴宝,阳斯特呢?”

    “去考插班考试了。”钟琴又给父亲斟满了茶。

    “嗯?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嘛。”

    钟琴疑惑地抬头望了父亲一眼:“怎么,爸你想看我们打架吗?”

    钟玉笙失笑:“傻丫头,你说什么呢,爸当然希望你们处得好。”

    向后靠在沙发上,钟玉笙深思地道:“阳斯特家也是重情义的,以后你能有阳斯特当哥哥,再能找个象楚君这样的孩子一起生活,爸就满足了。你妈妈在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以楚君家的家庭背景,琴宝能嫁进去,就算是高攀了,绝好的机遇。至于阳斯特家,那是好过头了,齐大非偶啊。”

    钟琴只是听着,给茶壶里添了热水,并不接口,也不反驳。

    钟玉笙见她那样儿,便知她有听没有心,但现在讲这些也确实还早,便不再絮叨。目光移转间,看见靠近大门鞋柜有个拖拉大纸箱。“琴宝,那是啥?”

    钟琴的视线跟着看过去,也茫然地摇摇头。“好象是刚才楚君帮章瑜拖进来的,很重的样子。”

    “……”父女俩凝视着大箱端祥了好一会儿。

    然后,钟玉笙道:“琴宝,你觉得这么大,这么重,会是什么?”

    “总不可能会是炸弹或是被砍碎的尸体吧?”钟琴一乐,戏谑道。本以为父亲会随之哈哈大笑,没想到却见父亲的脸居然瞬间刷白。

    父亲居然这么经不得玩笑。钟琴甚是意外。

    钟玉笙很快回过神来,面色恢复正常,笑意仍是有些勉强,问道:“怎么可能呢,那箱你确定是楚君帮章瑜拖进来的,对吧?”

    “嗯,是啊。”钟琴应声,走去动手打开大纸箱。心里掠过一丝狐疑,怎么父亲这语气,仿佛那箱子如果不是楚君和章瑜两人经手的,就有可能会出现惊悚的物品似的?

    大纸箱才被撕开一个裂口,就有浓郁的香气溢出。

    钟琴和父亲两人都松了口气,面色缓和了。

    “是菠萝蜜!”这时钟琴想起了章瑜曾经的承诺。要送龙眼和一个五十多斤的大菠萝蜜给她!没想到竟然当真了!害她和父亲虚惊一场。

    再看那大塑料袋,足有十多斤龙眼!

    得想办法把这些龙眼和菠萝蜜推销出去。哪些邻居喜欢呢?想着,钟琴头疼了。

    中午阳斯特回来,跟钟玉笙问候过后,落座用餐。

    钟琴看他表情轻松,一问,果然对考试感觉良好。钟琴暗想,不是早就内定进创思班了吗?考卷大概特地出了容易的题目吧?

    “确定进哪个班了吗?”钟琴问。

    “考试的老师说,过两天成绩出来后再通知我。”阳斯特却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阳斯特的父亲在背后暗箱操作却没知会阳斯特?钟琴暗自嘀咕。

    “琴宝,我们就以粥代酒,祝贺阳斯特考试顺利!”钟玉笙微笑,向他举起粥碗。

    钟琴也笑着举碗。

    “谢谢。”阳斯特微笑。

    下午,钟玉笙上班去了,钟琴正斜倚在沙发上背英语单词,阳斯特走过来。

    “钟琴,很快就要开学了,能否请你帮我修剪一下头发?”

    钟琴疑惑:“可以是可以,但我只给爸爸理过……外面理发店的师傅手艺肯定比我好的。”

    “我不喜欢去那些理发店。”阳斯特说着,微皱了下眉。

    钟琴瞬间想起,那天带他熟悉环境时,他看见大型理发店熙熙攘攘的人流时也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眉。而她,根本不好意思带他去逛小理发店。人家可是英国贵族啊,平日大概都有专人伺候这些琐事吧。

    “我去拿理发工具,你稍等一下。”钟琴放下单词本。

    一切备齐,阳斯特坐在靠背椅上,钟琴手摸着他长而柔顺、尤如黄金般灿烂的金发,心中亦是婉惜。

    “钟琴,剪下的长发请帮我收束好,回英国时,我想将它敬奉奶奶墓前,让它代替我陪伴奶奶。”阳斯特轻闭着眼睛道。

    美丽的长发不会被浪费,钟琴心下舒服了些。

    给阳斯特围上干净的毛巾,系好洗发客服,钟琴一边执起剪刀,一边脱口道:“阳斯特,你和奶奶的感情真好。”说完就后悔了,想起父亲讲过,英国人讨厌被人盘问隐私。

    阳斯特肯定会以沉默作为回答了吧。钟琴心下忐忑。

    “嗯,在家族里,我最敬爱最亲近的人便是奶奶。”

    阳斯特竟然回答了,这倒让钟琴受宠若惊。也不敢再追问,先将长发剪为齐耳短发,钟琴仔细地把剪下的金发整为一束放好,道:“理发前,先洗头好吗?”

    “好。”阳斯特低应了声,并没张眼。

    “开始洗头了,请不要再随意转动。”钟琴从背后轻轻扶正阳斯特的头颅,柔声道。将备好的洗发香波倒了些在手掌中,轻抹到阳斯特头顶发上。接着用一个瓶盖扎了几个小孔的矿泉水瓶凑近喷了点清水稀释,随后,顺时针起泡,以头部中心为基点,沿边缘顺序周全的轻柔抓洗。

    不知为什么,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阳斯特脸上并没有平日里那一贯的和熙温柔神色。或许是角度的缘故,在钟琴看来,阳斯特似乎微簇着眉,嘴角也没有了公式化的笑意。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受了委屈却寻不到可哭诉的亲人的小孩子,特别惹人怜爱。

    虽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公子,可能也有旁人所不知的难处和压力吧。钱多了,权势大了,亲情却淡薄起来。豪门内部的黑暗又怎是我们这种平民小百姓知道的。

    又想起阳斯特吹笛那晚,眼中似要毁灭一切般的绝望和悲哀,钟琴不禁颤栗了下。轻叹了口气,用指腹轻轻按摩式地揉搓阳斯特的头皮。

    阳斯特的唇微微蠕动,似在梦吁又似在自言自语。“奶奶一直非常喜欢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天能带你去见见奶奶。”

    钟琴愕然,手下也停了。

    再凝神倾听,阳斯特却没了动静。

    这到底是自己幻听了?还是阳斯特睡着了说梦话?钟琴狐疑。

    末了,轻摇摇头,钟琴将搓起的泡沫撸净,到卫生间冲洗掉。随后又倒了些洗发香波,给阳斯特进行第二遍的抓洗搓揉。

    无论哪种,应该和自己是没关系的。阳斯特的奶奶从没见过自己,哪来的喜欢?

    接下来阳斯特也再没有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静静的,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第二遍抓洗完后,钟琴给阳斯特脱下洗衣客服,轻轻推醒他,让他去卫生间自行洗净泡沫,用毛巾擦干,再回到座位。

    用手指轻柔而缓慢地按摩阳斯特的颈肩及脊椎两侧肌肉,按摩了阵子,钟琴给阳斯特重新围上毛巾,从前方围系好剪发客袍。端详着阳斯特的头型、脸型,钟琴思忖着适合他的发型。

    “阳斯特,我再次重申哦,我以前只给我爸爸理过发,不保证能帮你剪得漂亮。万一剪得不好,你可不要生我气。”

    阳斯特笑了笑,又是如平日那般温柔平和的神色。“我不会生气的。钟琴,你放心修剪吧。”

    钟琴再三端详研究,终于确定了发型,小心落剪。

    最终吹整完成后,钟琴长呼出一口气,笑着把镜子递给阳斯特:“你瞧瞧,还满意吗?有没有哪里要再修修?”

    虽无法维持阳斯特之前天使般的形象和给人的惊艳感,但好在贵族的高贵气质仍然如一,没有被她毁了。

    “我很满意,谢谢你,钟琴。”不同于一般时候的浅笑,阳斯特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钟琴仿佛被强光晃到了眼睛,不由一呆。

    “终有一日……”

    “啊?”阳斯特好象说了什么?钟琴眨了眨眼,望向阳斯特。

    阳斯特却顾自举着镜子打量。

    钟琴发愣。我又幻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