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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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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

    一记软绵绵、嗲气十足的叫唤从远处传来,让商荆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全窜了起来。

    他头疼地皱起眉,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得受到这样的折磨呢?

    耿舒旦端着茶,异常乖巧地出现在书房内。“爷,你要的茶我帮你端来了。”

    此时商荆川正和账房管事对帐,无暇揣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随口道:“茶放着就好。”

    “是。”耿舒旦听话地将茶放好,便站在一旁等着,脸上始终漾着微笑。

    商荆川刻意忽略他在一旁的事,聚精会神地和账房管事讨论,但时间愈久,他就愈无法让自己专心于账册中,只因为耿舒旦的存在一直有意无意扰乱他的心思。

    他知道只要他不离开,他就别想能够顺利完成手边的事。

    无奈地叹了口气,商荆川对账房管事说:“你先下去,这事等会再谈。”

    “是的,主子。”

    等到账房管事离开后,他才瞧着始终笑盈盈的耿舒旦:“你是怎么了?这笑容,可疑得紧。”

    “哪里可疑呀?”耿舒旦无辜地眨眨眼。“我已经决定了,为了戏班,我会认真地在你身边做小厮,不再随意偷懒。”

    “嗯哼,真的?”

    商荆川微微蹙眉,强装淡漠,但她那看似单纯无害的表情却在在干扰着他,让他无法静下心来猜测她此举的意图。

    他发现,自己对她似乎愈来愈没抵抗力了,这到底该怎么办?

    “当然是真的。爷,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耿舒旦故意表现出受伤不已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瞧着商荆川,害他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速,连控制都控制不了。

    真是要命,他这个泥淖可是愈陷愈深了!商荆川忙状似不屑地偏过头,其实是不敢再注视着他,怕自己会一错再错。

    见他天人交战的模样,耿舒旦得意地咧开嘴,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他对她有非份之想,却努力地想不当一回事,这下可好玩了。

    “爷,你这是什么态度,真是教我伤心呀。”她故作哀怨不平着,最后干脆直接动起手来。“你不相信,那我就做给你看,我马上帮你把桌上的账本都收拾好。”

    听到耿舒旦要收账本,商荆川不得已赶紧转回头。“别动这些账本。”

    “爷,你别担心,这账本内容我是不会看的。”

    他担心的不是这个。“总之你什么都别动,要是弄乱了待会可就”

    来不及了,耿舒旦才不管商荆川说什么,硬是将原本排列好好的账本给随意收起,害他一急之下忙伸出手和他抢账本。

    “喂,你--”

    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商荆川在心中大骂,却也不能对他怎样,他刚才和账房管事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账册就这么被弄乱了。

    耿舒旦笑得可乐了,只要瞧见他又气又恼的模样,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爷,我来收拾就好,你可以不必帮忙呀。”

    该死,是谁说他在帮忙了?“耿舒旦,我已经告诉过你,别--”

    “哎呀!”耿舒旦手肘一挥,弄倒了放在桌上的茶杯,茶水流得满桌子都是,还溅了商荆川一身。

    可是她不但连半点愧疚感都没有,话中还全是笑意:“爷你别动,我帮你擦擦。”

    “住手,我叫你住手!”商荆川大喊。

    她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耿舒旦就是要跟他唱反调,径自拉起袖子当抹布,弯身帮他把衣服上的茶水都给擦掉,就算商荆川气得拉住她的手要阻止,她还是照擦不误。

    “爷,你放手啦!”

    “我叫你住手是听不懂吗?!”他急道。

    “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下他可是真的确定他故意在整他了!“该死的你!”

    她抬起头,不怕死地回道:“爷,人家我可是--”

    柔软的唇瓣不经意擦过另一人的,那异样的触感让耿舒旦不禁愣住,她没想到两人居然会这么靠近。

    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到她可以从他的瞳中看见自己呆楞的表情,两人对这突发事件都错愕极了,目不转睛地瞪着对方,脑筋一团混沌到不知该做何反应。

    唇上残留着刚才碰触到的轻柔,她的心早已乱成一团,不知不觉原本白皙的脸蛋红透不已,在商荆川眼中看起来更是惑人心魂,令人无法自制。

    耿舒旦害羞地-住唇,忍不住尖叫出声,紧接着不顾形象逃命似的跑了出去,再也不敢多留在书房一点时间。

    玩过头了,这可是她的初吻耶!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献出去了?

    这一切都走调了,她本来只想让商荆川一个人心慌意乱而已,结果弄到最后,连她自己的思绪也乱得可以。

    再不离开,她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呀。

    商荆川由着耿舒旦逃走,并没有做任何反应,只因他还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脑中全是他刚才那难得一见的羞怯模样。

    下意识地摸摸唇瓣,刚才的触碰虽轻,却仍然让他印象深刻,他很想装作不在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他没办法。

    他无法忽略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汹涌情潮,因为耿舒旦而愈发难以收拾,他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僵硬地抿起嘴,商荆川困扰地闭起双眼,脑中挥之不去的依然是刚才那令人无法不动心的意外,虽然就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他知道,自己大概再也无法从泥淖中脱身了。

    来到大厅中,耿舒旦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发现她的目标并不在这。

    “奇怪了”她皱了皱眉,立即转头往别的地方走。

    来到书房前,她出其不意地推开门。“爷,今天”

    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她便默默没了声音,只因为商荆川不在这,整个书房空荡荡的,好冷清呀。

    “他人到底跑哪去了?”耿舒旦气馁地嘟起嘴,心里尽是说不出的失望,她要找的人到底在哪呢?

    这时明霞恰巧经过书房前,看他站在门前呆楞着,不禁开口问道:“舒旦,你在做什么?”

    “明霞姐,-来得正好。”耿舒旦忙开心地抓住她“爷他到哪去了,怎么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呢?”

    “主子去别人家作客了,要三天之后才会回来。”

    “什么?”耿舒旦顿了一会,才又急忙问着:“他什么时候出门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主子一早就出门了,你这么爱赖床,会知道才奇怪。”

    “是吗”耿舒旦闻言不禁沮丧地垂下头,原来他根本不在季春园呀。

    她想,他应该是在躲她吧。

    明霞疑惑地瞧着耿舒旦的表情:“舒旦,怎么啦?”

    “没事没事,明霞姐-还在忙吧,快去忙-的,别管我了。”

    明霞虽然感到奇怪,但她的确是有事要忙,也就没有多加询问便赶紧离开。

    一时之间,书房前又剩下耿舒旦一个人了,她心有所思地瞧着书房摆设,双手不自觉抚上自己柔嫩的唇。

    她今天根本没赖床,因为她辗转难眠到天明,就因为那意外的一个薄吻,让她苦恼至极o/心中莫名的烦躁。

    是她自己不好,把玩笑开过头了,本来是想来道歉的,却怎样也料想不到,他却早一步避开,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天呀,怎么这么久”

    只要想到商荆川要三天之后才会回来,她的心情就不由自主低落着,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这种刻意被人抛开的感觉好难受,一瞬间让她差点喘不过气,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可恶,你明明叫我当小厮的,那又为什么要故意抛下我呢?”

    她好生气,不自觉地大生闷气,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他的气?不乘机使唤压榨她是他的损失,她又何必为此生气呢?

    “但是但我就是生气呀!”

    三天后--

    回到了季春园,商荆川独自一人在花园之内踱步,显然没有立刻回房休息的打算。

    在外头待了三天,其实他是想借机转换心情,但这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因就算耿舒旦不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无时无刻。

    愈是想刻意忘掉,就记得愈是清晰,让他苦恼不已。

    回来了,但该怎样面对他呢?对商荆川来说,这是个不知该如何解决的问题,但却又必须解决不可。

    一个棘手的麻烦,让他左右为难。

    “主子。”一听到商荆川回来的消息,明霞马上追来花园。“您回来了,此行去谈生意可顺利?”

    “还好,园内有什么事情吗?”

    “主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在进行,没有任何差错。”她尽责回报。

    “那就好。”商荆川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舒旦呢?他这几天有没有添什么麻烦?”

    “他呀,不是整天在季春园乱闯,就是突然消失一整个早上或下午,除了这之外,他倒是没惹什么麻烦。”

    商荆川闻言默而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霞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意,连忙再开口:“如果主子想见舒旦的话,明霞马上去找。”

    “不,不用了。”商荆川摆摆手。“没这个必要。”

    能不见就不见,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离开花园后,商荆川若有所思地回到书房,然而才一打开房门,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谁来过他的书房?

    警戒的巡视过书房一圈,怀疑有谁敢在他不在的时候擅闯书房,却在见到一旁床榻上有个娇小身影后,那紧绷的情绪顿时松懈。他真不知该拿这家伙怎么办?

    只见耿舒旦倒在杨上沉沉睡去,完全没有防备心,卧杨旁还放着一本蓝色线装书,看来是从他的书架上拿下来的。

    商荆川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两人还是这么快就见面了。

    “啧,还真是有够阴魂不散。”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他,不管他在或不在他身边。

    耿舒旦微微皱起眉,睡意浓厚地揉着双眼,她好像听到谁在讲话。“嗯是谁呀”

    迷迷糊糊坐起身,她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脑袋顿时在一瞬间被吓醒。“爷,你回来了呀?”

    见到商荆川,耿舒旦笑得好开心,这不禁又让他有些把持不住,只因为他的笑容毫不费力便瓦解他努力构筑好久的心墙。

    这座墙脆弱得不堪一击,恨只恨他的意志一点也不够坚定。

    他强压下心中那股澎湃汹涌的情感,冷声问着:“你在我的书房做什么?”

    “等你呀,你一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无心的话语,南荆川听来却像是在指责他,怪他刻意抛下她不告而别。

    他失笑了一声,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是呀,他早就走火入魔了,只是他不想承认,直到现在还是不想。

    如果她是女的话不知道

    “爷。”耿舒旦好奇地瞧他失神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倒是你,没事就擅自闯入我书房,你以为这里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吗?”

    耿舒旦不平地嘟囔:“不在这等你,我就不知道该到哪去了呀。”

    留她一个人在季春园,她根本就没事可做,而这书房是商荆川最常待的地方,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等他回来。

    很无聊,除了看书解闷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熬过他不在的这段日子。

    这三天,好久呀

    不管心中有股低落的情绪,耿舒旦连忙打起精神,笑着拾起身旁的书。“爷,我没想到你的书房里会有这本牡丹亭耶。”

    她那一闪而逝的失落他不是没看到,只不过他选择视若无睹。“朋友送的。”

    “那你看过了吗?”

    “还没那个时间。”其实是不怎么有兴趣。

    “那还真是可惜,很精采呢。”

    这话倒让商荆川想起那天在戏班的情形。“我还记得,你被我逮到的那时就是在戏台上演牡丹亭中的小生柳梦梅。”

    耿舒旦不好意思地吐舌:“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其实我那天是故意把扮柳梦梅的哥哥给锁在茅厕,偷了他的戏来演,才会被你给逮着呀。”

    这一听就知道的确是耿舒旦的作风。“扮柳梦梅真这么好玩?”

    “好玩呀,不过其实我最想扮的还是杜丽娘。”

    如果可以,她真想扮一次旦角,穿上戏服优雅地在台上演戏,一举手一投足都会是观众们的焦点。

    只不过,爹娘根本不希望她上戏台演出,说什么戏子的地位不高,会让人瞧不起,如果女孩子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最好不要走戏子这条路。

    她知道爹娘是为了她好,特别保护她,连哥哥都没这种特别待遇,得跟着戏班讨生活,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总是认为自己被排斥在戏班子之外。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特别喜欢惹事,想引来众人的注意吧。

    商荆川不是没听过女生反串小生及男生反串旦角的事,所以对耿舒旦想扮杜丽娘的想法没什么疑问,但让他特别在意的是,他笑容下那淡淡的哀伤,让他的心微微纠紧,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他的喜怒哀乐开始影响他,让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快被他控制而不由自主,他真不敢想象接下来他还能掌握住自己的什么,只能一再抗拒,却没任何效果。

    或许他早已什么都无法掌握,只是他还想挣扎,用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

    “爷,你怎么了?”她发现他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奇怪呀。

    商荆川还是沉默地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语,最后才无奈地开口--

    “你,是个危险的存在。”尤其对他来说。

    “唉,真是烦恼,这事该怎么办呢”

    倚在回廊的廊柱旁,小武苦恼地紧皱双眉,知道秘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要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简直让人不舒服极了。

    “武哥,你又在这偷懒了?”明霞没好气地来到他身旁。“主子等会要出去,你还楞在这干什么,不赶紧准备准备?”

    “-不懂,我在思考一样重要的事呀。”

    “呵,你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思考?”她嗤之以鼻。

    “-算了算了,不相信就给我滚远一点,别妨碍我的思绪。”

    “哎呀,武哥你别闹了。”明霞哈哈大笑,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说真的,最近主子和舒旦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闻言小武不禁一愣,他正是在担心这事呀。

    “武哥,你会不会觉得,主子想避开舒旦的意图有点太明显了?”

    园中的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主子刻意地在避耿舒旦,而且避得可凶了,就算主子没有明说,但他的行为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说真的,明霞愈来愈搞不懂她的主子在做什么了,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厮而已,有必要躲成这样吗?她主子以前的气魄跑到哪了?

    小武已经憋得够久了,如果再不说出来,他绝对会因此而闷死。“明霞,这是因为-不知道内情,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奇怪为什么主子最近这么反常了。”

    “咦?”明霞双眼突然发亮。“你是知道什么秘密吗?”

    “我不想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呀”

    话说好几天前,小武经过书房时刚好偷瞄到他下该见到的一幕,也就是因为那意外的一幕,害他闷了好几天,痛苦极了。

    他不小心看到耿舒旦意外吻上主子的唇,虽然没过多久耿舒旦便哇哇大叫地跑出去,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但让他惊讶的是是主子在他离开之后的异样表情。

    小武相信他绝对没看错,主子虽然状似恼怒地-住嘴,但那种样子却像是极力在压抑某种情感,一种不该产生、不见容于世的不伦之情。

    他看得非常清楚,他的主子对耿舒旦有有非份之想呀。

    听着小武大吐心事,明霞有一瞬间的呆楞,最后勉强扯出笑容:“你是想说,主子有断袖之癖?”

    “我也不想这样猜,但在那件事情之后主子马上去别人家作客,这-该怎么解释,他原本可是说不去的。”

    “这”明霞有些怀疑,她不敢相信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有断袖之癖呀。

    小武本来还想再说下去,但他见到商荆川出来了,只好先止住嘴,小跑步到主子身旁准备随他出门。

    然而,明霞却还是站在原地。她不相信,她不想相信啦

    “爷,你要去哪?”随后而至的耿舒旦气恼地冲到准备离开的商荆川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又想一个人出去,把我给摒除在外?”

    商荆川困扰地-起双眼。这家伙最近总是拼命和他作对。“我今天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这是借口,我都已经十八了,还有哪里不能去的?”她不服道。

    十八?他一直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呢。“总而言之,你还是留在季春园内,我有小武跟着就够了。”

    “不行!”耿舒旦态度强硬得很,她早已不管谁是主子了“我就是要跟!”

    发现商荆川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小武赶紧对耿舒旦说:“舒旦,主子要去谈重要的生意,他不让你跟,你也别”

    “小武,算了。”商荆川暗暗咬牙,却装成漠不在乎。“他要跟就让他跟,我们走吧。”

    “是的,主子。”

    商荆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耿舒旦气归气,却还是紧跟着不放,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自从商荆川回来之后,他们俩之间就莫名其妙地产生了隔阂,而这隔阂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

    这让她既是生气又是难受,她讨厌被人排斥,他和戏班子却都给她这样的感觉!

    所以不管商荆川到哪去,都别想她会轻易放手。

    只不过耿舒旦的这股雄心壮志,在见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后,立刻泄气不少。

    艳丽的招牌大大写上“迎仙阁”门前四、五位打扮妩媚的女子在招揽客人,还不停地向她抛媚眼,让她大为惊吓地倒退了好几步。

    妓妓院?哪有人谈生意谈到妓院来的?

    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讶异与不屑,为免他继续误会,小武只好开口解释:“主子今天要会面的人有个怪癖,喜欢在这种地方应酬,碍于他是个重要的合作对象,主子也就顺着他的意来这种地方赴约。”

    耿舒旦一听是满脸的嫌恶,心想那人绝对是个好色之徒!

    商荆川回头对耿舒旦说:“你如果不想进去,可以和小武一起在外面等。”

    “是谁说我不想进去,爷走到哪我就跟去哪!”

    他那口气摆明了以为他在嘲笑他,商荆川有些头疼地抿着嘴。算了,他硬是要跟就来吧。

    随着商荆川走进迎仙阁,耿舒旦吓得紧跟在他身后,不敢离开半步,这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好可怕,yin邪的笑声谈话不时回荡在空气中。

    反观于商荆川,他的态度倒是非常从容,镇定自如,不被身旁的声色所影响。

    来到约定的房内,商荆川一推开门,就见到一个富态商人左拥右抱,快乐地在温柔乡里饮酒作乐。

    “王老板。”商荆川打揖唤道。

    “商兄弟,你终于来啦!”王姓商人笑着来到他面前。“怎么有些迟呢?我还以”他顿了一下,双眼注视站在商荆川身旁的耿舒旦,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笑

    容。“哎呀,你身旁怎么多了一个这么俊秀的小仆人呢?”

    王姓商人伸出手想摸摸耿舒旦白净柔嫩的脸蛋,却被商荆川默不作声地拉到身后保护,不让他被人轻薄。

    “王老板,抱歉拖了一点时间才来到这,你应该不介意吧?”

    这位王姓商人喜好女色,却也在私底下豢养娈童,商荆川不得不小心谨慎,只怕耿舒旦会变成他的下一个目标。

    刚才就暗示他别进来了,没想到他却唉,不说也罢。

    商荆川这一个保护动作极为明显,王姓商人也就识相地收回手,不想把两人的合作默契给破坏了。“怎么会,我也刚到不久而已,不要紧的。”

    “那就好,我们可以开始谈论了。”他言归正传。

    “当然当然。”

    “爷?”看到房内的女子们纷纷退去,耿舒旦小小声地询问。她也得离开吗?

    这个地方好可怕呀,不管男女都让她不舒服极了,她不想离开商荆川身边。

    “舒旦,我和王老板要谈正事,你和这些姑娘们先出去吧。”

    “可是”

    “是呀,先跟我们出去吧。”其中一个女子笑嘻嘻地拉住雹舒旦“小兄弟,你长得还真是可爱,出来陪姐姐们聊个天吧,好不好?”

    耿舒旦一愣,这个姐姐的笑容真是诡异,好像在拼命流着口水,想把她这个俊俏的小厮给吞吃下肚一样。“我不”

    “呵呵呵,别害羞,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就让姐姐们好好教教你,让你见识见识。”

    “不不需要,我啊,救命呀”

    她不要被拉出去,她不想见识什么花花世界,她只怕自己会被这些浓妆艳抹的可怕妖女给吃了,连个骨头都不剩呀。

    然而她的爷却没有伸出援手的意图,就任由她被那一群笑得贼兮兮的姑娘给拉了出去,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爷”呜呜呜她不是男的,她不是男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