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贱人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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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阴阳人一动不动，叶绍南也不敢出声，她只敢关心他手中的剑，若是他“咻”地一声抽出剑，自己便掉头就跑，实在跑不了的话……
叶绍南的心底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剑时，阴阳人说话了，“往前走，死。往回走，生。”
什么往前走死往回走生的，叶绍南压根就听不懂。
夜风中，她只是抬起眼去看那个衣袂飘零的男子，还好，他手中的剑还安静地呆在剑鞘里。
于是定了定神，道，“你要做什么？”
是杀自己吗？若是杀，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若不是，皇后娘娘命他来还会有怎样的企图？一时间，叶绍南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面纱之后的脸，是那般诡异而深不可测，她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到他的表情，甚至察觉不到他的一切。
只有声音，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还能让人觉得他是个活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叶绍南感到恐惧，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际，她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跃到了房檐之上。
她重心不稳，前后摇摆了几下，直到他的手扶过来，才将她的身体稳住，她这才记起去看身边的男人，可看见的依旧是漆黑的面纱，耳边传来他冰冷的话语。
“看见宫外那个黑衣人了吗？”
他的声音沧桑而沙哑。
叶绍南转过脸去，才发现他说的不假，仪德宫大门之外的柱子边正匍匐着一个黑衣人，看那样子，是在耐心地等待什么。
“他在等你。”
叶绍南被这话倏地一惊，他既然如此这般快速地回答了一个还在自己脑袋里的问题，“等我？”她想要再次确认这个答案。
但他却不再印证她的疑惑，只是自顾自地说，“皇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随意动手的，但她一旦有证据，便是死路一条。”
他的话回荡在耳边，尽管一时间还想不透彻，但她还是很努力地在想。
阴阳人说黑衣人在等我？又说往前走死往后生？意思是黑衣人要来杀我？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后设下的圈套？所以铃兰叫我送信是故意引我去皇后那里，皇后又故意说要刺杀萧秦，所以今天我如果出了仪德宫去通风报信就会被抓个正着就地正法！
想到这里，叶绍南狠狠一惊。
好险！
刚才若不是阴阳人，自己恐怕已是剑下亡魂了。
但阴阳人明明是皇后的人呀，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正想开口问，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他竟然就这样从自己身边离去，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动静，如同包裹自己的黑夜般，理应存在，理应离开。
叶绍南叹口气，竟然就让他这样走掉，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她竟连句谢谢也没说，所以下次再见的话，她一定要好好谢他。
思罢，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一番窘境，天啊，她居然忘了自己还站在高高的房檐上，这么一回神，一紧张，脚底徒然一滑，顺着斜坡便掉了下去……
啊！——
叶绍南欲哭无泪。
叫声顿时引来了大队人马。
“什么人？！什么人？！”
巡逻的侍卫们闻声纷纷赶来，便看见横在道路中间摔成大字型的叶绍南。
“芷烟姑娘？”侍卫们凑近看了看，这才确定，“是芷烟姑娘。”
妈蛋，叶绍南歪着脑袋趴在地上，这是来古代的第几摔了？
仿佛冥冥中有种安排，就像唐僧师徒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样，也许自己要历经九九八十一摔才能回到现代吧……
想想前路真的是好渺茫……
……
天亮时分，匍匐在仪德宫门口的黑衣人终于离去。
“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在门外守了一夜，未见芷烟姑娘。”
此话一出，站在皇后身边的铃兰立刻露出了不好的神情。皇后则倾身半躺，倚在雍容华贵的凤塌上，懒懒地问，“看清楚了吗？”
“回娘娘的话，属下看得很清楚。”
铃兰皱起眉头，刚想提出质疑，但她只说了皇后娘娘四个字，便被那慵懒的声音打断。
“铃兰，你去把芷烟找来。”
“是，皇后娘娘。”
铃兰说着只有退下了。
……
“芷烟，开门，快开门。”
“谁啊？”叶绍南不耐烦地说，心想自己都摔得半死不活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时间偷懒，居然还被人找上门来。
“砰砰砰”地还在敲。
“等一下。”她说着还是无奈地起身去开门。
那边又催了起来，“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不开门！”
“来了来了。”她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刚推开门，就看到铃兰那张跟死了爹一样的脸，“怎么这么久？屋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她说着就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喂——”叶绍南忍不了了，大声敲门大声喧哗也就罢了，但是竟然这般目中无人，好歹都是一等宫女，级别一样，怎么她那副表情就像自己杀了她爹一样？
“你找什么？”叶绍南冷冷地问。
“谁知道你在里头做些什么，说不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铃兰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桌子、她的柜子、她的床翻得一塌糊涂。
岂有此理！——铃兰刚刚差点将她害死，现在还一副恼羞成怒地样子来教训自己，反正四下无人，索性同她拼了。
她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抓住铃兰的发髻用力一扯，“臭□□！小贱人！敢欺负我？！”
“芷烟，你做什么——！”铃兰还来不及说别的，便被叶绍南一把摁在了墙上，“现在，马上，去把你弄乱的那些东西收拾好，不然我捏扁你。”
“好……好。”铃兰见状也吓傻了，以前芷烟被她欺负惯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好言好语地跟她说几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她出气，她的房间她从来都是随意出入，而她的东西她也总是随心所欲的乱翻乱动。
可如今的芷烟——
好像在沉默中爆发了。
铃兰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于是便听话地去收拾东西。
叶绍南坐下来，喝了一口凉水，这感觉真是大快人心。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被欺负的小宫女就总是想跑到电视剧里去帮她打对方几巴掌，如今身临其境，虽然没打她，但是她也吓得不轻。
等了一会儿，铃兰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芷烟啊，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你去问话呢。”
“是吗？”叶绍南想了想，“这样吧，我昨天摔了一跤，腿脚不大方便，我看就让你背我过去吧。”
“啊？——”
听到这句，叶绍南便将眼一斜。
那个大大的疑问句顿时变成了平和的陈述句。
“哦。”
推开门，才刚走了两步，背着叶绍南的铃兰却已是举步维艰了。
叶绍南摇摇头，心想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得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呢，“唉，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幸好路途不是太远，走着走着便也到了，就在刚到皇后寝宫门口的时候，铃兰立马放开了扶着叶绍南的手，“哼，芷烟，一会儿我看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怎么交待！”
喲。
这丫变脸变得真快。
叶绍南也不以为意，那知一进门她便开始告状了。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奉娘娘之命去传召芷烟，见她关着房门许久不开，疑是另有内情，便想查探一二，哪知她竟对我恶言相向还差点动手打人，娘娘，你要给奴婢做主啊娘娘。”
“芷烟。”
“啊？”听到皇后喊自己她才回过神来，方才进门看见阴阳人，她的注意力便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铃兰说的可都是实情？”
毕竟是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为了小命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是要装那个老实憨厚带点儿懦弱的芷烟。
“回禀娘娘，奴婢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从何说起？
“莫非你有什么苦衷？”皇后问到。
叶绍南呆呆地摇摇头，尔后故意怯弱地看了一眼铃兰，“奴婢没有……苦衷。”
这一切聪明的皇后自然看在眼里，毕竟是皇后，什么样的宫斗没见过？宫女之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更是了然于胸，更何况芷烟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从来都怯弱憨厚，因此玩不出什么花样，倒是铃兰，心思颇重。
通常，宫女们想要讨好主子，就像妃子们想要争夺皇帝一样，一个明智的主子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所以皇后不得不怀疑，五爪金龙花一事是铃兰给芷烟下的套儿，再加上守门的侍卫并未看见芷烟出宫通风报信，由此，这个怀疑便更加成立。
皇后于是厉声道，“铃兰，你先下去吧。”
“可是娘娘……”
“下去！”
铃兰不敢再耽搁，只是经过叶绍南身边时瞪她一眼便速速地离去了。
皇后拂过衣袖，“芷烟，本后听说昨晚你从房檐上摔了下来，可有此事？”
面前的阴阳人一动不动，叶绍南也不敢出声，她只敢关心他手中的剑，若是他“咻”地一声抽出剑，自己便掉头就跑，实在跑不了的话……
叶绍南的心底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剑时，阴阳人说话了，“往前走，死。往回走，生。”
什么往前走死往回走生的，叶绍南压根就听不懂。
夜风中，她只是抬起眼去看那个衣袂飘零的男子，还好，他手中的剑还安静地呆在剑鞘里。
于是定了定神，道，“你要做什么？”
是杀自己吗？若是杀，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若不是，皇后娘娘命他来还会有怎样的企图？一时间，叶绍南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面纱之后的脸，是那般诡异而深不可测，她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到他的表情，甚至察觉不到他的一切。
只有声音，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还能让人觉得他是个活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叶绍南感到恐惧，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际，她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跃到了房檐之上。
她重心不稳，前后摇摆了几下，直到他的手扶过来，才将她的身体稳住，她这才记起去看身边的男人，可看见的依旧是漆黑的面纱，耳边传来他冰冷的话语。
“看见宫外那个黑衣人了吗？”
他的声音沧桑而沙哑。
叶绍南转过脸去，才发现他说的不假，仪德宫大门之外的柱子边正匍匐着一个黑衣人，看那样子，是在耐心地等待什么。
“他在等你。”
叶绍南被这话倏地一惊，他既然如此这般快速地回答了一个还在自己脑袋里的问题，“等我？”她想要再次确认这个答案。
但他却不再印证她的疑惑，只是自顾自地说，“皇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随意动手的，但她一旦有证据，便是死路一条。”
他的话回荡在耳边，尽管一时间还想不透彻，但她还是很努力地在想。
阴阳人说黑衣人在等我？又说往前走死往后生？意思是黑衣人要来杀我？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后设下的圈套？所以铃兰叫我送信是故意引我去皇后那里，皇后又故意说要刺杀萧秦，所以今天我如果出了仪德宫去通风报信就会被抓个正着就地正法！
想到这里，叶绍南狠狠一惊。
好险！
刚才若不是阴阳人，自己恐怕已是剑下亡魂了。
但阴阳人明明是皇后的人呀，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正想开口问，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他竟然就这样从自己身边离去，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动静，如同包裹自己的黑夜般，理应存在，理应离开。
叶绍南叹口气，竟然就让他这样走掉，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她竟连句谢谢也没说，所以下次再见的话，她一定要好好谢他。
思罢，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一番窘境，天啊，她居然忘了自己还站在高高的房檐上，这么一回神，一紧张，脚底徒然一滑，顺着斜坡便掉了下去……
啊！——
叶绍南欲哭无泪。
叫声顿时引来了大队人马。
“什么人？！什么人？！”
巡逻的侍卫们闻声纷纷赶来，便看见横在道路中间摔成大字型的叶绍南。
“芷烟姑娘？”侍卫们凑近看了看，这才确定，“是芷烟姑娘。”
妈蛋，叶绍南歪着脑袋趴在地上，这是来古代的第几摔了？
仿佛冥冥中有种安排，就像唐僧师徒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样，也许自己要历经九九八十一摔才能回到现代吧……
想想前路真的是好渺茫……
……
天亮时分，匍匐在仪德宫门口的黑衣人终于离去。
“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在门外守了一夜，未见芷烟姑娘。”
此话一出，站在皇后身边的铃兰立刻露出了不好的神情。皇后则倾身半躺，倚在雍容华贵的凤塌上，懒懒地问，“看清楚了吗？”
“回娘娘的话，属下看得很清楚。”
铃兰皱起眉头，刚想提出质疑，但她只说了皇后娘娘四个字，便被那慵懒的声音打断。
“铃兰，你去把芷烟找来。”
“是，皇后娘娘。”
铃兰说着只有退下了。
……
“芷烟，开门，快开门。”
“谁啊？”叶绍南不耐烦地说，心想自己都摔得半死不活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时间偷懒，居然还被人找上门来。
“砰砰砰”地还在敲。
“等一下。”她说着还是无奈地起身去开门。
那边又催了起来，“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不开门！”
“来了来了。”她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刚推开门，就看到铃兰那张跟死了爹一样的脸，“怎么这么久？屋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她说着就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喂——”叶绍南忍不了了，大声敲门大声喧哗也就罢了，但是竟然这般目中无人，好歹都是一等宫女，级别一样，怎么她那副表情就像自己杀了她爹一样？
“你找什么？”叶绍南冷冷地问。
“谁知道你在里头做些什么，说不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铃兰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桌子、她的柜子、她的床翻得一塌糊涂。
岂有此理！——铃兰刚刚差点将她害死，现在还一副恼羞成怒地样子来教训自己，反正四下无人，索性同她拼了。
她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抓住铃兰的发髻用力一扯，“臭□□！小贱人！敢欺负我？！”
“芷烟，你做什么——！”铃兰还来不及说别的，便被叶绍南一把摁在了墙上，“现在，马上，去把你弄乱的那些东西收拾好，不然我捏扁你。”
“好……好。”铃兰见状也吓傻了，以前芷烟被她欺负惯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好言好语地跟她说几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她出气，她的房间她从来都是随意出入，而她的东西她也总是随心所欲的乱翻乱动。
可如今的芷烟——
好像在沉默中爆发了。
铃兰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于是便听话地去收拾东西。
叶绍南坐下来，喝了一口凉水，这感觉真是大快人心。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被欺负的小宫女就总是想跑到电视剧里去帮她打对方几巴掌，如今身临其境，虽然没打她，但是她也吓得不轻。
等了一会儿，铃兰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芷烟啊，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你去问话呢。”
“是吗？”叶绍南想了想，“这样吧，我昨天摔了一跤，腿脚不大方便，我看就让你背我过去吧。”
“啊？——”
听到这句，叶绍南便将眼一斜。
那个大大的疑问句顿时变成了平和的陈述句。
“哦。”
推开门，才刚走了两步，背着叶绍南的铃兰却已是举步维艰了。
叶绍南摇摇头，心想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得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呢，“唉，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幸好路途不是太远，走着走着便也到了，就在刚到皇后寝宫门口的时候，铃兰立马放开了扶着叶绍南的手，“哼，芷烟，一会儿我看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怎么交待！”
喲。
这丫变脸变得真快。
叶绍南也不以为意，那知一进门她便开始告状了。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奉娘娘之命去传召芷烟，见她关着房门许久不开，疑是另有内情，便想查探一二，哪知她竟对我恶言相向还差点动手打人，娘娘，你要给奴婢做主啊娘娘。”
“芷烟。”
“啊？”听到皇后喊自己她才回过神来，方才进门看见阴阳人，她的注意力便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铃兰说的可都是实情？”
毕竟是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为了小命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是要装那个老实憨厚带点儿懦弱的芷烟。
“回禀娘娘，奴婢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从何说起？
“莫非你有什么苦衷？”皇后问到。
叶绍南呆呆地摇摇头，尔后故意怯弱地看了一眼铃兰，“奴婢没有……苦衷。”
这一切聪明的皇后自然看在眼里，毕竟是皇后，什么样的宫斗没见过？宫女之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更是了然于胸，更何况芷烟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从来都怯弱憨厚，因此玩不出什么花样，倒是铃兰，心思颇重。
通常，宫女们想要讨好主子，就像妃子们想要争夺皇帝一样，一个明智的主子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所以皇后不得不怀疑，五爪金龙花一事是铃兰给芷烟下的套儿，再加上守门的侍卫并未看见芷烟出宫通风报信，由此，这个怀疑便更加成立。
皇后于是厉声道，“铃兰，你先下去吧。”
“可是娘娘……”
“下去！”
铃兰不敢再耽搁，只是经过叶绍南身边时瞪她一眼便速速地离去了。
皇后拂过衣袖，“芷烟，本后听说昨晚你从房檐上摔了下来，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