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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越来越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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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里宋糕糕来安辰王府总是跟容娘吵吵闹闹,如今容娘不在府里,她又跟云竹格外投缘,当下便决定要在安辰王府住下。

    晚膳时候,宋糕糕提出了这个决定。

    她在这里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宋邪自然没意见。

    宋糕糕:“那我要跟云竹一起睡!”

    宋邪:“不行!”

    云竹:“不行!”

    宋糕糕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人,怎么异口同声的?

    她想了想,很快反应了过来,捂着嘴惊讶道:“难不成,难不成——你们已经住一起了?!”

    “咳咳。”云竹差点被米饭呛死,这小姑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晚上是要偷偷练功的,若是跟宋糕糕一起睡,很容易露馅的。

    但是宋邪说不行,是为了什么呢?

    宋邪忍不住敲了敲宋糕糕的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里学来的?”

    宋糕糕捂着头扁着嘴委屈巴巴:“这是多正常的事儿啊,我都十四了,母后早跟我提过啦。”

    ......这也确实是端惠太后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端惠太后这个人,实在是个佛系懒散的典范,先帝在时,她不争不抢,膝下也没个儿子傍身,等到先帝驾崩,所有育有皇子的嫔妃全部殉葬,唯有她,轻轻松松当了太后。

    当了太后,她也不怎么管事,整日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这样一位太后只需要花钱供养着就行,从不作妖闹事,顾若翎这个皇后当得还算舒心。

    也是因为她的懒散,宋糕糕如今十四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天真无邪。

    宋邪低声威胁:“总之,要想住下来,就乖乖听安排,不然,我立刻派人送你回长公主府。”

    “好吧。”宋糕糕闷闷应下。

    晚上,云竹在院子里丢石头,她如今力气不够大,得勤加练习。

    本来有更好的方法,比如俯卧撑和引体向上,但是如今在王府里,若是做那些动作难免引人注意。

    一直到了半夜,白虎趴在房顶上都趴困了,云竹还在练。

    “这个云竹,究竟想要做什么?”白虎琢磨不透。

    月上中天,云竹终于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早早起床,从院子里捡了根树枝,练了一会儿剑法。

    昨日游园会,她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没点防身的手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她练完剑到了饭厅,宋邪和宋糕糕已经坐着等了。

    宋糕糕热情招呼她:“云竹姐姐快来,今天的早膳是我特意差人去外头买的呢。”

    “谢谢糕糕。”云竹笑了下,在宋糕糕身边坐下。

    宋邪抬眸看她,她跟宋糕糕坐得格外近,几乎贴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

    昨日也是这样,有宋糕糕在,云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还有,这两天她都没在房门外等他,看他练剑。

    他点了点手边的筷子,嗓音似有不满:“你最近有点散漫。”

    宋糕糕啃着包子看戏。

    散漫?

    云竹抬眸看过去,他薄唇微抿,神情偏淡,瞳仁黑得仿佛能滴出浓墨,长睫细腻如最好的笔毫,看着人的时候能清晰地映出倒影,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因为皮相太好,清冷如高山雪松,反倒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还点了点筷子,难道指的是同桌吃饭这件事?

    云竹犹豫了下起身,站在他身侧,为他夹菜:“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见他神色稍霁,云竹又急忙表忠心:“我以后会牢记贴身丫环的本分,好好照顾王爷的。”

    宋邪:“......坐下吃饭吧。”

    云竹稀里糊涂地又坐下了,心里嘀咕,这位祖宗最近怎么越来越难伺候了?

    宋糕糕吃饱了,跟宋邪道:“哥哥,我等下跟云竹出门去逛一逛。”

    “嗯。”正好他今日也有事要忙。

    -

    逛街,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买衣裳。

    宋糕糕很喜欢胭脂,带她去了“碧玉阁”,里面的胭脂做得细腻精致,还有各种独特的印花图案。

    碧玉阁算是京城里最大最有名的一家胭脂铺了,这里是苏月乘的产业,据说是他为了顾若翎特意开的一家胭脂铺子,用料珍贵,手艺精细,是宫内采办的首选。

    宋糕糕认真挑着胭脂,云竹则扫视四周观察情况。

    挑完胭脂,两人找了个茶馆喝茶吃点心,云竹便道:“糕糕,你知道周公子吗?”

    听见“周公子”这三个字,宋糕糕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着云竹,带了几分慌乱:“是侍郎府的周蕴和周公子吗?”

    “嗯。”

    “小时候认得,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来往过了,所以,我对他的事情知道得也不是太清楚。”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宋糕糕疑惑道:“云竹,你怎么忽然问起他啊?”

    因为周蕴和这个人很关键,离周家被弹劾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云竹想多了解了解周家的事,看看能不能提前知道点什么。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宋糕糕说的,她随口编了句谎:“他看王爷的眼神有点怪,我怕他对王爷不利。”

    “他才不会!”宋糕糕格外笃定。

    “好吧,你说不会,那他应该是个好人。”

    与此同时,安辰王府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传来女子尖锐的惨叫。

    容娘的腿骨断了,手指也少了三截,身上破破烂烂没有一块好肉,滚烫的烙铁落在身上,她嘶哑地尖叫着:“啊,宋邪,求求你,饶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自小跟在顾若翎身边,娇生惯养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酷刑?

    银白座椅之上,青衣黑发的青年认真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对她的哭求置若罔闻。

    若她说是顾若翎指使的,宋邪大约难以面对,若她说不是,宋邪又不会相信。

    她的话,没有丝毫价值。

    他会靠自己一点一点查清真相。

    验尸的仵作跪在他面前:“主子,枯井里那具尸体应当是死于一年前,是被人一刀捅入心脏失血过多而死,凶手力量很大,刀砍断了两根肋骨。”

    “托盘里是那人的遗物,看衣裳材料和制式,这人的身份应当是个小厮,虽然衣料褪了色,不过可以推断出来,原先应当是宝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