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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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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五,辰时,严家内宅,内宅园林正中,有十八张圆桌一字排开,今日正是欧阳主母的六十岁寿宴,只见园林内张灯结彩,喜气迎然。

    欧阳氏乃是严家主母,她这寿辰可不一般,今日能来严家的皆是顺天府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今日这寿宴极其隆重。虽距午时开宴还有些时候,但严家内宅大院之中,严家众位仆从们已是忙碌起来了。

    严嵩积威甚深,今日这宴会来客不提,仅是厨子便是非凡,今日掌勺的乃是顺天府厨道大师,以严家的地位,今日一切都堪称是奢华、完美。

    辰时过,欧阳氏带着林管家来到了内宅园林,此番,她是来会客的。严家内宅园林风景秀丽,但见四周楼台高峻,庭院清幽如画。山叠怪石,花栽百千,水泉遥通修竹,风轩斜透松茅畔。

    回栏曲户,层层碧波荡琉璃,叠嶂层峦,苍苔铺玉菀。

    严家主母至,宾客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多时,内宅园林内,便是宾客满堂了。

    午时将至,严文自外宅而出,朝着这内宅园林来了,三日前在广济寺,欧阳主母也邀请了他赴宴,今日他应约而来。

    木箫清鸣、铜鼓戏乐,入了内宅园林,严文耳旁传来了各种乐器奏鸣之声,只见后院内,热闹非凡。

    入了内宅园林,待与林管家打了照面,严文便是走到严家主母身旁行了礼,二人见了面,欧阳氏便是让林管家给他安排了座位。

    园林之中有十八张桌子,现在落座的人还不多,如今虽是深秋,但严府内宅却无半分秋意。园林中,达官显贵们四散坐在长亭、石凳上,却是自在。

    华夏历史上的大明奉的是那正统的儒家,繁文缛节太多,可比不上这个神话明朝,这严家园林之中的聚会,却是好似个赏花、游园。

    这严家园林中,多是达官显贵,严文一个也不认识,待他在园林中走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一个能上话的人。

    “话,我大明李圣,生的三头六臂,虎背熊腰,龙肝凤胆,气宇轩昂,不知风靡多少万千少男少女。他挥手便能破苍穹,踏脚便是震动乾坤,威震我华夏九州,三百疆域……”

    “还有我大明圣人罗远中,他乃是大明当今第一书圣,他著《异常三国演义录》镇压北域蒙人无数,乘醉吹箫股,却话潇湘夜色时……”

    严家园林大致可分为四区,北是阁楼院,那里大多是女眷所在,南是长亭,石林,那里被大明达官显贵占去了。西有百草园、东有竹林水潭,这里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攀谈的地方,来到百草园一处空地上,严文忽地听到了这话。

    “方兄,我大明朝圣人三十二·吴,著《西游记》十八卷,此书成时,雨**雨,吹**螺,天降七彩辉光,我大明荆楚南域,万里僻易,既是提到了十大书圣,怎能不提吴圣?”

    百草园空地上,坐着五个儒生,只见他们衣着华贵,约莫及冠之年。

    “哎,李兄,我现在和你的是孟家一系书圣,吴圣是魂道一系的人,算不得数,那《西游》写的是神魔故事,并非大道之文,平安圣人当年曾言,立文心者,当承正学……”

    那姓方的儒生手摇纸扇,故作风流,开口间,颇有些指江山的味道,听到这儿,严文倒是感兴趣了。书圣?孟家?起家?这些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听。

    “儒士严文有礼,众位仁兄,再下从未听过书圣和孟家,不知弟可否在此听听故事?”有了兴趣,严文便是想留在这儿了,他开口间,走到众人身旁,行礼拜道。

    这五个儒生听了严文这话,皆是朝他看了过来,他们可真没想到有人会不知道孟家、起家。

    “严姓?这位兄台,你莫不是严家人?”那姓方的儒生淡然一笑,低声问道。

    严文虽是严家庶子,但他也还算是严家人,见这儒生问来,他头应了一句,听了此话,这几位儒生皆是笑了笑,给他挪了个位置。

    “严兄,请坐,我等是孟家书院的学子,今日来此乃是为欧阳主母贺寿的,在下方运。”

    围着草地坐下,方运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待他介绍罢,其余几位儒生也是各自介绍了自己,他们都是孟家书院的弟子。东山书院、孟家书院、白马书院,合称顺天府三大书院,这几位孟家书院的学子不是来赴宴的,只是来拜寿。

    十八张桌子只能坐下百余人,而如今严家园林内有不下五百人,其中有大半都是来拜寿的,拜寿自然要送礼,其中的门道,稍后再提。

    “方兄,我是东山书院学子,我在书院时,从未听过孟家,不知那孟家是什么样的地方?”

    互报了名姓,严文便是与他们闲聊了起来,他开口间,提及了孟家。

    “我大明南直隶,有一紫金山,那山上有一讲坛,乃是大魔导师孟子所建。那里是我大明南域书道圣地,就和这顺天府书道学宫一般,孟家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上古书道的代称……”

    “百年前,平安圣人在那紫金山上立了文阁,自此天下书道大兴,平安圣人欲立文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从方运口中,严文了解到了孟家,还了解到了书道法术,今日他大开眼界。

    “严兄,稍后,我们便会为欧阳主母献上贺礼,是关于书道初本的,严兄,我们现在还要准备一下稍后的表演,我等告辞……”一番交谈罢,午时已至,此番,宴席将开始了,开口间,方运了这话。

    方运他们是跟随孟家书院长老来的,孟家书院招收的都是些寒门子弟,盖因那平安圣人出身寒门,孟家书院没什么“好东西”送,故而,只能献上一段表演了。

    “方兄,稍后再会,今日听君一席话,当真是大大欣喜……”客套一番,严文与他们作了别。

    自百草园离去,严文朝着园林正中去了,此番,宴席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