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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和大山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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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大人在小孩啼哭时,说来吓小孩的有几句话,听得最多也最有效的就是“别哭,乞丐公来了”、“大山来了”乞丐现在农村里还有,所以现在的小孩都知道,但已经不怕了,而且看待乞丐也换一种眼光带有另外一种感情了,至于大山何许东西,却少有人知了。

    儿时的记忆里,乞丐并不像现在的乞丐那样令人厌恶,乞丐也和正常人一样受到人们敬重,当母亲的尤其如此,经常教导小孩要尊敬乞丐,对乞丐的称呼必定加上敬称“公”因为当时的乞丐都是上了年纪的,一般又是没有儿女的,或者遭到儿女的抛弃,没了经济能力养活自己,只好挨家挨户乞讨。乡亲们心肠软,淳朴,可怜他们年老体衰,鳏寡孤独,尽管自己家里也并不富裕,甚至很拮据,有乞丐来,定会多少给一把米,赶上午饭或晚饭时分还会盛满一盆子米饭给他们。人们认为分食给乞丐是荣幸的,是吉利的,是能够消灾除祸的,人们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所以至今还保留着给乞丐分食的老传统,不管是给米还是给饭,拿出来的都不会给完,都会留一点点,这叫大家都有吃的。同时人们认为乞丐是有着某种力量的,能够给家庭带来麻烦,比如说会相信如果乞丐在你的房屋周围留下某些东西,就给你留下不祥之物等等,所以人们对乞丐是敬,也是畏。

    乞丐大概有着一致的打扮,穿着破烂的衣服,拄着一根木杖,背着一个破烂但耐用的袋子,手里拿着一个钵子或盆子。其实乞丐并不可怕,甚至说还有点可亲,可怕是母亲口里说出来的,经过夸大而成的,原因当时村里来的乞丐多,当母亲的遇到乞丐来了,恰好孩子在哭时,没有其他办法哄小孩,就开玩笑的吓他,乞丐的袋子一般都很大,就开玩笑的说要给乞丐公,放在袋子带走,乞丐是老人,一般都很和气配合当母亲的哄小孩,久而久之小孩见了乞丐就躲,生怕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被乞丐装在袋子里带走。虽然当时乞丐生活很困难,但并不会遭到乡亲们的白眼,所以知道现在都还有一些当母亲对着儿女唠叨,说如果他们不孝顺的话,就那一个袋子到处去乞讨,当乞丐,又举例说,看看那个村的某某就是那个样子去当乞丐了,言谈当中一点都不会觉得当乞丐有什么低人之处。

    关于乞丐的生活当时耳熟能详的有一些童谣,只是大多记不清了,诸如“乞丐公,掉下窿,不要命,只要松(松,音近,指的是乞丐的袋子)”可见乞丐们生活的艰难了。也有些小孩好玩,偶尔欺负年迈的乞丐,藏起他们的布袋,或者用小石子砸他们,往往遭到大人的呵斥,倒是他们并不怎么在意,当时家家户户都是柴门或者只是用竹子编成的竹排,立起来放在门口,能挡住鸡狗之类出入就行了,但却很安全,没有人会担心这些乞丐会偷东西,这些乞丐也很老实,看到人家的门是紧闭的,也不会贸然进入,也有小气的人家,看到乞丐来了,就紧关门户,乞丐也很有骨气,不去搭理这户人家。至于乞丐的归宿,是少有人知的,活着的时候经常到某个草墩或者竹林里搭建一座简陋的帐篷,至于老了却了无踪影。

    至于大山,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从母亲的口中,只知道是传说中一种专门喜欢吃小孩的妖怪,谁都没有看到过,但是当母亲的都知道,都这样言之凿凿的说着关于大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儿时的记忆里,大山是一种披头散发的妖怪,爱美,喜欢梳头,会说人话,喜欢骗小孩,喜欢吃小孩,但又很愚蠢。所以小孩哭时,母亲说大山来时,是感到最害怕的时候,也就不敢哭了。

    关于大山的故事,母亲说了很多,只是记得不多了。其中有一个记得是这样的:

    说某村有一户人家,三姐妹睡在一个房间,一个人睡一张小木床,刚好这天他爸爸妈妈到亲戚家里去了,三姐妹怕黑,很早就上床睡觉了。谁知道,这天晚上就来了一个大山,早就躲在房间的大缸里了,入夜了,就拖了最小的女孩,在大缸了吃,待吃到手指骨头的时候,又脆又嫩,会咯吱咯吱作响,这大女儿就问“三妹,你在吃什么?”这大山竟然机灵,模仿三妹稚嫩的声音说是嚼棒棒糖,说罢嚼得更响起来。姐姐一听,不对啊,妹妹哪来的棒棒糖,又听妈妈说附近有大山出现,不由害怕起来,壮着胆子问,你哪来的棒棒糖。大山回答说是邻居家的三猫。邻居家哪有三猫,这附近都少有人家。灵儿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大山,细听声音就是从大缸里传来,想起妹妹已经被吃掉了,害怕地要哭,可是又不敢,大姐叫灵儿,才十来岁,平时倒是听机灵。听妈妈说这大山最喜欢躲在缸里,最喜欢洗头和梳头了,于是想办法来惩治她。

    灵儿就故意说,妈妈说我编的辫子是最漂亮的,花样多,最好看。这大山一听,正合心意,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地就拉起灵儿去给她编辫子,灵儿害怕地簌簌发抖,但只好起来,想起村尾的老榕树又高又壮,如果把她绑在哪就不怕了,就骗她说要在大榕树上,要利用榕树须变得才好看。大山信以为真,果真跟着灵儿爬到榕树上。灵儿颤抖着跟着她爬到树上,挑一个长着密密的树须的树枝,拿着梳子,紧张地编织起来。大山的头发很长很长,她一边乐呵呵晃荡着双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指头,津津有味地嚼着。灵儿虽然害怕,但还是慢慢地把她的头发和着树须牢牢地编绑在树枝上。编好了,灵儿就假装不小心把梳子掉到地上,就对大山说要下去拣梳子,于是爬下树,匆匆地跑回去了。

    再说这大山在树上左等右等, 陶醉在自己美丽的辫子中,却仍不见灵儿回来,不耐烦想下来叫,爬起来,才知道头发被绑在树枝上了,一扯扯得她痛得嗷嗷大叫,在挣扎中不小心一脚揣空,从树上掉下来,头发连皮被扯下来,痛得她龇牙咧嘴的,步履蹒跚地再去灵儿家。 灵儿回家早就把门给牢牢地闩好了,大山痛苦地拼命地叫门,好声好气地求饶,叫灵儿给她治伤,灵儿惊恐地缩在床上,想起妈妈平时说的刀口上散把盐是最疼的,于是骗大山说只要到厨房里抓一把盐涂在头上,大山一听,赶紧撞开厨房的竹门,在盐钵里抓了一把盐敷上,这盐一碰到伤口无疑是刀割,大山痛得在地上打滚,呻吟着问灵儿怎么无效,灵儿害怕,只盼走得越远越好,就说你要到村尾最清的那个泉水溪里,把头洗干净就好了。大山还没听完就踉跄着连滚带爬地走去洗头。

    母亲讲到这里的时候,往往就不讲了,我们心有余悸地听着,为大山残忍的吃人行为感到畏惧,对灵儿的聪明感到佩服,但忍不住还是问母亲大山有没有去洗头了,后来怎么样了。当母亲说这大山真的去用水洗了,母亲又补充说,用水洗使盐水融化了,这伤口会更痛,恐怕这大山就活不了了。这时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又笑起大山的愚蠢来。